“我們什么都缺,藥!醫生!尤其是能開刀的醫生!水!吃的!還有…挖人的工具!房子都塌平了!底下壓著多少人啊!”
“我明白,明白!后續物資很快就能送到,還有工程機械,很快!”何雨柱輕聲道。
“好,好,你需要我們做什么你就說。”
“挑選青壯,卸物資,我的人還要飛一趟,爭取在天黑前運一批東西過來。”
“好,我這就去幫你喊人。”
半個小時后,直升機卸空了,何雨柱給他們的命令是帶人、帶工具、帶吃的、至于水,只能就地取材消毒煮沸使用了。
一個小時后,臨時醫院搭建起來,何雨柱喊道:“周連長!”
“到!”
“維護秩序,先救重傷員,另外安排人開始發放物資。”
“是。”
“不用發太多,五分飽就行。”何雨柱低聲道。
“明白。”這位也是經歷過荒年的自然懂得何雨柱說的。
救援隊開始有序的在體育場忙碌起來,發電機被啟動,無影燈亮起,消毒水的氣味彌漫開來。
第一批重傷員被戰士們用擔架飛快地抬了過來。
“左腿開放性骨折,股動脈疑似破裂!血壓急速下降!急需手術止血!”
“快!抬三號手術臺!準備輸血!血型檢測!”
“這個孩子!頭部外傷,意識不清,懷疑顱內出血!”
“清創縫合包!快!”
胡文學聲音嘶啞著指揮著醫護人員,這體會到了何雨柱說的極端環境是什么樣了,怪不得之前的演練會越來越變態。
可是跟他們在飛機上看到的,那些只能說是小巫見大巫。
與此同時,在連接津門與震中的那條滿目瘡痍的公路上,一支鋼鐵洪流正撕裂黑暗,頑強前行。
史斌親自駕駛著領頭的那輛改裝過的“磐石”卡車,巨大的車燈刺破前方翻滾的煙塵。
改裝后的半履帶在遍布裂縫、堆積著瓦礫和扭曲鋼筋的路面上,展現出驚人的通過能力,沉重的車身碾過障礙時發出沉悶的轟鳴。
在他身后,數百輛涂著紅十字和“黃河救援”字樣的車輛組成了一條蜿蜒的光帶:勇士吉普靈活地穿梭在卡車之間探路,滿載著帳篷和藥品的卡車緊隨其后,龐大的挖掘機、推土機那真是油門踩到底,救護車的頂燈在黑暗中無聲地旋轉著紅光。
“保持車距!注意觀察兩側危墻!前方有深溝,繞行右側!”史斌的聲音通過車載電臺傳到每一輛車。
路況比想象中更糟,余震造成的二次塌方隨處可見,巨大的裂縫吞噬了原本的路徑。
他們不得不一次次停下,工程機械轟鳴著推開障礙,填平深溝,硬生生在廢墟中開辟出一條生命通道。
晚八點,天光已暗,東南方向的夜空,傳來了遠比汽車引擎更沉重、更密集的轟鳴!
那聲音由遠及近,低沉有力,如同滾雷碾過天際!
“娘,這是什么聲音”一個倚在母親懷里的小女孩怯生生地問。
所有人都抬起頭,望向聲音來源的黑暗。
一點、兩點最終匯聚成一排移動的紅色航燈!
七架直升機返航了,在低沉的轟鳴中,開始一架接一架的降落。
“老溫,你們先過來了”周連長看到從直升機上下來的四個兜喊道。
“對,上級命令我們先過來幫你們,情況怎么樣”
“你也看到了,外面,外面。”周連長說不下去。
“你們怎么沒出去救援”
“沒工具,這里也需要人維護秩序。”
“把你的人給我兩個排,工具這次拉來了,我帶人出去。”
“好。”周連長狠狠地點了點頭。
而此時何雨柱也找到了老趙:“老趙,你得安排人跟這些戰士一起,他們不熟悉路,不熟悉建筑,更不知道哪里埋了人。”
“好,你等等,我去安排。”
只是沒想到一個簡單的動員卻差點引起騷亂。
“軍同志!救救我孩子!還在樓底下啊!求求你們了!”
一個披頭散發、臉上糊滿血和泥的女人,撲通一聲跪倒在溫連長和周連長面前,嘶聲哭喊,手指著不遠處一片完全塌陷成平地的家屬樓廢墟。
“我爹!我爹還在軋鋼廠的配電室!那房子沒塌透,還有縫!能聽見他喊!求求你們快去啊!”一個滿臉是灰的小伙子淚流滿面的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