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陳蘭香他們回來了,天黑透了才到家的。
幾個人臉上都沒什么笑模樣,風塵仆仆,帶著一身疲憊。
何雨柱正跟小滿在堂屋說著話,見他們進來,起身問道:“姥爺,娘,二舅、雨鑫,回來了?吃飯沒?”
“沒呢,家里有啥對付一口算了。”陳蘭香回道。
“行,我這就去弄,你們先去洗漱一下。”何雨柱去了廚房,陳蘭香等人各自回屋洗漱。
半小時后,幾個人坐在飯桌前,默不作聲地吃著何雨柱準備的簡單飯菜,炒青菜、拌涼菜、一碟咸菜,幾個饅頭,還有一鍋小米粥。
何雨柱覺得有點奇怪,這回來不應該是高興的么,怎么都這樣便問道:“娘,老家都還好?”
陳蘭香把碗重重一擱:“好?好什么好!”
“這是咋了?”何雨柱丈二摸不著頭腦。
“誒,還是我來說吧!”陳老爺子嘆了口氣道。
原來,回去后,陳老爺子跟老一輩說了實話,說他們是從香江回來的。
這下可不得了,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遍四里八鄉,還越傳越邪乎。
接下來,他們暫住的地方就天天門庭若市,七大姑八大姨絡繹不絕地登門,嘴上說是探望多年未見的親人,實則只有一個目的,攀上親戚,好讓陳家人帶他們去香江“發財”。
“你們現在是香江來的大老板了,帶帶咱們自家人不是應該的嗎?”這樣的話,陳家人不知聽了多少遍。
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有人甚至搬出“幫忙看祖墳”的功勞來道德綁架。一個遠房表親拍著胸脯說:“這些年要不是我們時不時去打理,你們家的祖墳早就荒蕪了!”
要不是何雨柱前年回去修葺過祖墳,親眼看見墳頭荒草長得比人還高,他們沒準就真信了這番說辭。
接下來的幾天,情況越發離譜。
他們發現無論走到哪兒,都有村里人“無意”中跟著。
后來才從一個好心鄰居那兒得知,村里幾個干部專門安排了人“陪同”他們,美其名曰“保護香江同胞安全”,實則卻是怕他們悄悄走了。
最后他們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假裝還要多住幾日,卻在一個凌晨三點鐘,偷偷收拾行李,開著車跑了。
“好家伙,村里把盯特務的手段都用到我們身上了。”二舅終于忍不住插了一句,語氣里滿是無奈和后怕。
陳老爺子搖搖頭,苦笑道:“幸虧我們留了個心眼,沒說出在四九城的具體住處。不然過幾天,這邊可就有得熱鬧了。”
何雨柱聽完不置可否,這個在他看來很正常。
幾個孩子聽完之后,愣在當場,半晌何凝雪才喃喃道:“奶奶,這.這也太.”
““行了,過去就過去了,吃飯吧,以后能不回去盡量別回去了,燒燒紙就行了。”老太太道。
接下來接孩子們都被打發去看電視去了,堂屋里只剩下吃飯時發出的筷子和碗、盤的碰撞聲。
陳蘭香他們回來兩天后,何雨柱就說要帶著小滿和孩子去津門給孩子的姥姥上個墳。
陳老爺子和陳家二舅就接下了監工的工作,何雨柱開著一輛吉普拉著老婆孩子就去了津門。
何雨鑫則是繼續盯著君悅項目和‘藏古齋’,另外也幫許大茂聯系聯系銷售渠道,要知道冰箱、彩電、錄音機那些可是搶手貨,百貨大樓供不應求,連供銷社也會想著調貨。
去津門的路上,小滿的情緒很低落,任由幾個孩子怎么哄都不好使。
到了墳地,小滿就開始流淚,被何凝雪攙扶著才能站穩,何雨柱則是帶著兩個兒子開始修繕墳塋。
等搞的差不多了,何雨柱和小滿先磕了頭,然后又讓幾個孩子磕頭。
小滿一邊燒紙一邊哭著道:“媽,我和柱子哥,帶著孩子來看您了,原諒女兒這么多年沒來看過您,女兒實在是回不來。”
“姥姥,我們來看您了!”幾個孩子也陪小滿落淚。
“媽,你放心吧,小滿和孩子們我都會照護好的!”何雨柱邊燒紙邊道。
連燒紙帶念叨在墳地待了一個多小時,走的時候小滿是一步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