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憨貨著緊他爹呢,前后就聽見一聲槍響,心里頓時貓抓了一樣。
“不一定是狼!”
張紅旗的心沉到了谷底,“等會不管瞅見啥,你都消停的,啥事都聽我的,記住沒?”
“嗯吶!”
趙三喜真遇到了狼群,張紅旗反倒不是那么擔心。
畢竟這是白天,明晃晃的日頭就掛在頭頂。
白天的野牲口和夜里的野牲口完全是倆概念,不管是在林子里還是山外頭遇到,都是一個理兒。
大白天遭遇狼群,趙三喜有槍有狗,不至于一個照面就被狼群放倒。
更何況,他剛剛放了一槍。
可正是趙三喜放了一槍之后再沒動靜,張紅旗才害怕。
以趙三喜的本事,遇見狼群但凡有機會開槍,就絕不會只開一槍!
他是遇到人了!
撞上了黃排長他們要找的那個人!
逃犯?外面鉆進來的?
各種念頭不斷在張紅旗腦子了盤旋,最終他咬緊了牙關。
鉆老林子打野牲口,自己確實沒啥經驗,全靠趙三喜帶著。
可對付人,自己正好專業對口啊!
張紅旗哥倆一通跑,奔到了坡頂,就瞅見趙三喜被一個遮住頭臉的人放倒在雪地上,虎頭躺在一邊沒動靜!
那人個頭一般,算不上魁梧,身上的棉襖埋拉巴汰,頭頂扣了個狗皮帽子,臉上圍著一塊布。
趙三喜臉憋通紅,面朝下被按在地上,嘴里已經塞上了破布,兩只手也反綁在背上,跟甩上岸的大魚一樣正不停來回折騰呢。
那遮住頭臉的人明顯在搜趙三喜的身,他不老實,人家抬腳朝他腰眼上踹了一腳,頓時趙三喜就跟摸著電門一樣,渾身直哆嗦!
“雜草的!”
快爬到坡頂時,趙鐵柱和張紅旗就把背上的撅把子端手上了。
小哥倆甚至棉手捂子都取下來了,就為了能第一時間進行射擊。
眼瞅自己個兒的爹被人按地上,堵嘴綁手的,趙鐵柱頓時就炸了!
張紅旗端著槍,趕緊擋在趙鐵柱身前,生怕這憨貨犯渾。
那個遮住頭臉的人早就聽見他倆的腳步聲了,人家可不是沒準備。
那人拎著還哆嗦的趙三喜擋在身前,手里一根明晃晃的匕首就橫在趙三喜的脖子邊上。
“你們把槍扔地上!”
是個女的?!
別說張紅旗和趙鐵柱了,就連被迫充當盾牌的趙三喜都不哆嗦了!
單手拎起最少一百五六十斤的趙三喜,哪怕他現在反綁著手跪在雪地上呢,可剛剛那把他提溜起來的一下子,做不了假!
這娘們得多大勁?!
趙三喜先是心里一驚,接著莫名臉就紅了……
張紅旗端著槍,站立式射擊姿勢,死死盯著對面那個女人。
藍眼睛……
“看見我手里這根粗糙的槍了沒有?
它是用破舊的莫辛納甘槍管手工做成的。
所以,它裝填的是7.62毫米全威力子彈。
你應該清楚我在說什么,從這桿粗糙的槍打出去的子彈,在擊穿第一個人之后,子彈的破壞性反而會變的更大!”
趙三喜:……啥意思?先串我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