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要教大丫兒打槍,二丫兒張芳芳和小弟張再慶也坐不住了。
“哥,你也教教我唄,我也想學!”
“還有我還有我,你上回說給我買鐵皮手槍,我不要了,我想打槍。”
倆小的一鬧,李秀芝開口了。
“你倆消停的,站起來還沒槍高呢,學啥學?
還有紅旗啊,你咋想起來教大丫兒打槍了?
她一個姑娘家的,舞刀弄槍嘎哈?”
“我就尋思,大丫兒性子有點軟,不是個事兒,學學打槍沒啥壞處。
再說了,民兵訓練的時候,人家好些個女民兵打槍也準咧。”
張紅旗話雖如此說,可他教大丫兒打槍究竟防誰呢,娘倆心里都有數。
李秀芝雖然性子比大丫兒張蘭蘭還軟,又被丈夫和婆婆揉搓這么些年,可后世不是有句話嘛,為母則剛,這一大家子人,真到了得靠張蘭蘭動槍的時候,崩了誰,都特么是活該啊!
既然都想學,那就一大家子一塊去,就當是放風了。
貓冬整天憋家里頭,也不是個事,婦女孩子還不像老爺們,沒事打個牌喝個酒啥的,能解悶的玩意不多,穿厚點出門溜達一圈,也挺美。
五六半啥的,大丫兒張蘭蘭是別想了,平時張紅旗在家的時候,也使不上她拿槍,張紅旗不在家,那肯定就是進山了,五六半自然也不會留在家里。
倒是之前花六十塊買回來的撅把子,正正好,子彈還剩下不老少,可勁學就是了。
趙鐵柱也跟著一塊兒,別的不說,這家伙挺會哄小孩玩,不大會功夫,張芳芳和張再慶就叛變了,跟著他身后柱子哥長柱子哥短的,就為了讓趙鐵柱把著撅把子,他倆好扣扳機放一槍!
草甸子上被積雪蓋的平坦無比,沖著野地里放槍,也不怕誤傷到誰。
一家人玩的可開心了,砰砰砰敞開了打,到最后別說膽子有點小的張蘭蘭,就連李秀芝也被孩子們鼓動著,放了兩槍過過癮。
小孩嘴上沒把門的,一回屯子,張再慶和張芳芳倆人就沖小伙伴們嘚瑟。
滿屯子的小孩都羨慕他倆,有個會打獵的大哥,還能帶他們去草甸子上放槍。
“柱子,你也教教我咋放槍的唄!”
常娟性子里頭充滿了冒險精神,聽了信兒就找到趙鐵柱。
“槍可不是亂整的,這玩意牽扯大了去了,再說了,子彈可貴了!”
趙鐵柱仰著臉,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凜然正氣。
“你白天帶我去打槍,我晚上還去牲口棚等你。”
常娟那眼睛都快拉絲兒了,哪個年輕后生經得住這樣的考驗?
沒得說,白天砰砰砰,晚上轟隆隆,誰也不吃虧。
張紅旗哥倆在家沒安生兩天呢,老支書又派人把他倆給叫過去了。
“南溝屯子的巡查隊出事了,傷了倆人,說是遇上紅狗子了。”
紅狗子的大名,好些地區的人沒聽過,但一提起學名,估計人人都知道。
豺,豺狼虎豹里頭的那個豺!
這玩意腦袋短嘴巴寬,撕咬能力不差,因為背上的毛是紅棕色的,因此得了個紅狗子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