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年關將至,天氣冷的越發邪乎。
清晨的霧氣中,張紅旗和趙鐵柱小哥倆全副武裝,帶著虎頭朝屯子外走去。
這年月在靠山屯這樣的地方,是沒天氣預報這種說法的,但張紅旗覺得,早上這會,室外溫度最少也得有零下四十度!
而且按照趙三喜的說法,今年這天不正常。
往年也不是沒有過林子深處下大雪的情況,可今年的格外大。
連建設兵團都被逼的組織好幾次圍獵,可見老林子里頭野牲口們都餓成啥樣了。
進了山,張紅旗哥倆連著走了三天,除了遇見一頭落單的傻狍子,啥玩意也沒找見!
這就是巡山打獵的常態了,冬天最遭罪,但也是打獵最好的季節,可野牲口眼下都不知道藏哪去了,那不是白遭罪了嗎?
得虧哥倆帶著上回整那狍子皮褥子,過夜的時候不管是鉆雪窩子里還是守著篝火值夜,都還能好過一點。
要沒這玩意,才難熬呢。
“柱子,明兒個咱去西邊那片林子里瞅瞅,順著坡地直接下去,興許能遇見啥野牲口。”
“嗯吶,紅旗,你說不會是圍獵打的太狠,把野牲口都嚇的鉆進老林子最深處了吧?”
“還真保不齊,不過我琢磨著,沒那么邪乎,總不能真一頭也不剩吧?”
“那肯定不能夠!”
那頭落單的傻狍子被處理干凈之后,埋進了雪堆里,哥倆做了標記,回去的時候再捎上。
至于會不會被其他吃肉的野牲口聞見味,扒拉開雪堆,只能說看運氣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哥倆臨離開時,割了不少肋條上的好肉。
切成長條再刷點熊油大醬,放火上這么一烤,卷到熊油烙餅里頭,吃著也挺美!
哥倆吃飽喝足輪流值夜,過了一宿之后,天一亮,就朝著西邊片坡林地走去。
說野牲口全都被圍獵的人打光了,那肯定是玩笑話。
但人家建設兵團組織的圍獵,從根本上來講,是要把山林里的野牲口朝著大興安嶺山脈的更深處驅趕。
以張紅旗和趙鐵柱眼下的經歷來看,圍獵的目的明顯是達到了。
即便巡山打獵的獵人,進一回老林子往往能呆七八天甚至十來天,可正經的深入山林的程度,絕不會太高。
這玩意,越往深處走,自然環境就越好,原始風貌的山林,哪怕是在零下四五十度的隆冬時節,也是充滿了各種意想不到的危險。
張紅旗估摸著,哥倆一直朝深處走了三天,哪怕圍獵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也該遇著獵物了。
沿著西邊的坡林地朝下頭走,是個兩山夾一溝的地形。
這種地方風小,氣溫也相對會比別處高一些,野牲口最愛呆。
過了晌午,一路上沒啥發現的虎頭突然叫了起來。
“紅旗,你瞅這!這樹上的爪子印!”
“這印子不大啊,啥玩意在這磨爪子了?”
“熊瞎子愛磨爪子!”
“可拉幾波倒吧,熊瞎子蹲倉里頭睡的五迷三道的,它哪有空出來磨爪子啊……等等,咱不會遇見花豹子了吧?!”
“那咱不是要發財了?一張皮子兩千多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