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說的也清楚,是家里頭的老人讓問問,這代表,那頭一家子全都有這個意思。
趙三喜不是不曉得娶個有正式工作的城里女人有多好,更何況拋棄這些,單論長相年齡,王梅芝也是碾壓他啊。
可趙三喜不愿意坑人家。
農民,瘸子,克老婆……還特么有個馬上要結婚的憨兒子。
自卑,那是相當自卑。
“三喜,你說這些,我舅母全都知道。”
李秀芝負責傳話,務必得說清楚,“人家不在乎,就覺著你這人能指望,真成了,待梅芝好就成。
要我說,你好好合計合計,回頭有啥想法了,讓紅旗給我捎個信兒。”
李秀芝把事情說清楚,也就沒多待,忙著回家做飯去了。
趙三喜一臉糾結,躺炕上犯嘀咕。
誰也不是圣人,這玩意,在他看來,這跟天上掉個金元寶下來也差不多。
妥妥的好事。
可,咋尋思,咋覺得自己要坑人家金元寶啊,就挺不落忍的。
另一邊,張旺財一窩子信心滿滿。
李老太不光嘴會說,還擅長察言觀色。
她去王留根家里頭,明顯瞅著劉雙巧比上回見面松動不少。
甚至還打聽呢,自己閨女離了婚,在屯子里會不會被人欺負?
這是,明顯已經慌了啊!
慌了好,慌了就著急嫁,俺們旺財啊,今后也好拿捏王家的老閨女!
“娘,要我說,咱不如趁熱打鐵,趕緊把事情定下來唄。”
自打李老太這回從縣城回來,張旺財就覺得度日如年。
按他尋思,這王梅芝早晚都得嫁給他,麻溜的把事辦了,該干哈干哈,多利索啊!
“旺財,你咋這沉不住氣吶!”
李老太多少有點怒其不爭,這完蛋玩意,咋就不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呢?
老張頭在一旁,也不耐煩的數落老兒子:“旺財啊,你一個老爺們,得穩的住。
就你現在這樣式兒,今后和那王梅芝過一家子,指不定啥事都得聽她的!”
“爹,那咋可能嘛,事事都聽她的,那不成怕老婆了嗎?”
“你知道就好,我可先提醒你一句,真結了婚,那王梅芝的工資,你可得捏到手里頭。”
“嗯吶,我懂。”
要么說人和人的差距,往往比人和鼻涕蟲還大呢。
人家趙三喜是送上門了,還琢磨著不敢答應,生怕坑了王梅芝。
張旺財一窩子呢,則是八字沒一撇呢,就開始惦記王梅芝每個月三十多塊的工資了。
要么說好些人遭雷劈,那都是有原因的呢。
聽了柳正骨的話,張紅旗和趙鐵柱小哥倆老實在家待著,結果到了第四天頭上,還真就有人來調查情況。
小哥倆被叫到大隊部,老支書四爺爺和幾個大隊干部陪著,有倆公安上來的同志等著問話。
倒也沒啥太大的關系,都過去這老長時間了才排查到靠山屯,本身就代表公安上的態度。
張紅旗他倆除了那一百五十塊懸紅,其他該說啥說啥,本身也不虧心,沒啥好隱瞞的。
本來以為就是走個過場的事,結果到了最后,人家公安同志特意問了一句:“聽說那個花三姑后來專門找了你們一趟。
打那之后,你們倆見過他們師徒四個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