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姨,這算啥?咋能說是受委屈吶!
俺們家,比這好的衣裳,也就從俺大哥上班掙工資了,才見著。”
話雖這么說,可二小子依然聽話的洗去了臉上故意涂抹的灰,身上的破衣裳和頭頂的破帽子,也一氣換掉。
洗干凈換回自己的衣裳,晚姨給塞了五塊錢和幾斤糧票,說是老太太給的跑腿錢。
推讓了幾下,二小子這才收下,又給老太太磕了個頭,沒事人一樣回了家。
……
柳正骨直接帶著張紅旗和趙鐵柱住下了。
順帶的,讓愣子找個信得過的人,去旁邊柳條屯子打聽打聽,老吳家剩下的那些寡婦,都去哪了。
“你倆知道土匪吧?”
柳正骨是頂瞧不上老吳家這一窩子的,在他看來,老吳家純屬活的太長久了,早早弄死,可比拖到吳老太爺死逑了,強太多!
張紅旗和趙鐵柱同時點頭,土匪誰不知道啊,哪怕是眼下,趙鐵柱家嘮閑嗑那些上年歲的人,都能說幾段土匪的傳聞。
“山東的響馬,河南的蹚將,還有咱東北的胡子,真要細掰扯起來,這里頭說道兒就多了。”
柳正骨原本是不樂意說這些的,可眼下,偏偏牽扯上了。
總不能讓倆小的稀里糊涂吧?
解放前,各地的土匪勢力很大,兇殘成性,解放后,專門進行過徹底的剿匪,有人說,不亞于又打了一場解放戰爭。
其他地方的暫且不提,東北這邊的土匪一向是最出圈的。
張大帥,謝文東,座山雕,知名度遠比其他地方的土匪高的多。
而且,東北地廣人稀,剿匪難度不低。
解放后的大剿匪,才把這些披著人皮的畜生掃進了故紙堆。
當初老吳家,為了坑死一塊闖關東的老兄弟,聯系了七八個綹子。
埋伏偷襲之下,這才把老兄弟們全都埋進了坑里。
而負責聯絡這些綹子的,是吳老太爺的一個姨太太。
那女的柳正骨當年見過一面,天生的好眉眼,卻沒打聽過來歷。
現在想來,那個姨太太,怕不是吳老太爺買回來的南方窯姐兒。
當年那件事之后,柳正骨這樣的人,自然是躲的遠遠的,老吳家的人如何善的后,他也只是聽說了個大概。
具體一個姨太太啥結果,更是不可能清楚了。
但有一條,能夠跟各方綹子打交道,甚至在剿匪最嚴肅的時候,叫來七八個綹子的胡子合作,這姨太太指定有點說道。
“可是,她坑害咱們干啥啊?”
張紅旗雖然接受了柳正骨的推測,可實在是沒法想明白,一個能在胡子中間周旋的老女人,為啥要盯上林彩英?
柳正骨搖搖頭:“不清楚,也不一定就是那女的,等打聽信兒的人回來再說吧。”
正說著話呢,愣子從外頭進來了。
“打聽清楚了,老吳家留下那些個寡婦,都老實擱屯子里呆著呢,沒少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