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這么說,還真就是那回事。”
老張頭吧嗒著旱煙袋,也是一臉的凝重。
眼下不比后世,家里頭突然冒出來八輩子沒見過的財寶,真就是驚恐比狂喜更多一些。
說到底畢竟是鄉下老頭老太太,真就沒見過這么大的陣仗,害怕才是正常反應,但貪婪,自然也不缺。
李老太皺著眉:“他爹,你說眼下這咋整?”
換成普通老頭老太太,要么貪婪,直接占了,要么膽小,怕不是能偷偷給扔掉。
年輕的朋友或許無法理解扔掉這個選擇,可實際上,哪怕是京城,某個時期,都有混不吝不怕死的街溜子,趁著夜里猛掏一些河道的淤泥!
結果是這些不怕死的家伙,全都沒少撈出來好玩意,至于守不守得住,那是另外一回事。
更何況,李老太和老張頭這倆老王八,哪怕是扔,也必然會仔細挑選,還不如說是暫時藏起來。
老張頭吧嗒著旱煙袋,毫無頭緒的說了一句:“彩蓮可還沒跟旺財復婚呢。”
接著,就是倆老王八沉默以對。
這倆癟犢子,都想貪下那些財寶,可也都害怕牽扯上大麻煩。
正經的,暫時藏起來是最好的選擇。
可這玩意咋說呢,不能他們來藏。
周彩蓮既然一直藏著掖著不和家里人說,那必然是不想讓旁人知道這一包財寶的。
換做往日,李老太真就偷了,她也覺著周彩蓮鬧不出多大的動靜來。
畢竟,不管咋尋思,這些財寶的來路也經不起盤查。
可眼下不比平常,周彩蓮身子越發的笨重了,眼瞅著再過倆仨月怕是就要生了。
加上她那個情緒,看似已經恢復了不少,但作為最熟悉的自家人,李老太和老張頭心里清楚著呢,小兒媳婦依然不太穩定。
真要是不聲不響給那一包財寶偷走了,恐怕周彩蓮能鬧的全屯子都知道!
真到了那時候,啥財寶不財寶的,一家子人都指不定保不住!
倆老王八是有默契的,老張頭看似不相干的一句話,就讓李老太明白了該怎么做。
這老虔婆把疊好放進琴柜的衣裳又給拿了出來,規規矩矩放在炕邊上,以示沒動過琴柜。
等到周彩蓮領著張建設回來吃晌午飯的時候,李老太只當是嘮家常,說這日頭不賴,不如把家里那些壓箱底的玩意都整出來,好好曬曬。
張旺財啥也不清楚,唏哩呼嚕的只管往嘴里刨飯。
周彩蓮沒太大反應,只說他們三口人的東西她自己拾掇。
這年頭,好些人家大門上都不一定舍得掛把鎖,更別提擺在炕頭的琴柜了。
真在琴柜上掛把鎖,那不擺明了里頭放了好玩意嗎?
可李老太的話,也給周彩蓮提了個醒。
眼瞅著自己的肚子越來越大,等到坐月子的時候,估摸正能趕上貓冬。
到時候自己沒法子出門,玉珍姐留給建設的那些財寶,得提前咂摸個地方藏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