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大同婆姨,亦或者是其他三個流派的窯姐,從被選中到訓練成型,其中艱辛不足為外人道。
廖洪年輕的時候,有過一段荒唐的經歷。
好在那時候新中國已經建立,廖洪又不好沾染賭毒,這才沒闖下什么大禍。
提起大同婆姨,最出名的自然是坐缸。
傳說被挑選出來的小姑娘,自小坐在缸上練功,練成了,下盤猶如三重門戶,重門疊戶,極為離譜。
廖洪當年認識一個綽號叫飛娘的,意思為閉著眼睛也能滿炕飛。
這些暫且不提,只說他是如何推斷出蘇綰兒的出身的。
當時吳老太爺娶姨太太,柳正骨雖然人沒去,沒見過蘇綰兒,但是,他可是隨了禮的。
自然也聽旁人提起過這位花大價錢贖身的窯姐,是從哪個館子出來的。
正經的,世上大多數事情,都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的。
廖洪作為資深人士,單憑那家館子起名的方式,以及經營的手法,就能猜出來七八分來歷。
大同婆姨一提起來,深諳此道的諸位老爺們自然是首先想到,重門疊戶。
可實際上,不管哪個流派,但凡能闖下名頭的,不拘于花魁或者頭牌的說法,那姑娘所經受的訓練必然不會是簡單的以色侍人。
蘇綰兒當年能夠成為吳老太爺他們這幫做灰生意的拳師和綹子土匪打交道的樞紐,本身也證明了這一點。
該說不說,四大流派的窯姐能夠涇渭分明,一向不混為一談,從待人接物方面,指定不一樣。
說白了,從小訓練的法子不一樣,類似于定向培養。
如何周旋于男人之間,如何謀劃各種事情,內行人打眼一瞅,心里就清楚了。
柳正骨雖然沒見過蘇綰兒這個人,但是,隨著她接手和土匪聯絡的事宜,各種消息即便不是有心關注,當年柳正骨也沒少聽說。
畢竟,吳老太爺他們那幫人當時生意做的不小,又是外來的拳師,不可能不被關注。
廖洪正是通過柳正骨轉述的這些事情,推斷出蘇綰兒的來歷。
蘇綰兒究竟是大同婆姨還是西湖船娘,好似沒啥區別。
可實際上,人這一輩子,打小玩了命的學的東西,到死,影響都不會消失!
四大流派,想要訓出來一個出挑的,真就是拿小姑娘的命往里頭填,這玩意,玩命可不是夸張,是寫實。
單單最出名的坐缸,哪一家,都不缺掉進缸里拉不出來丟了小命的怨魂!
至于其他,窯子里買人回去,可不是做慈善,就跟木匠雕刻精細的木料一般,總會有損耗的,買一百個,死五十個,訓出來一個出挑的,大賺!
廖洪猜出了蘇綰兒的來歷,自然等于掌握了這個女人行事的風格,一切就變得有脈絡起來。
期間廖洪絮絮叨叨,反正跟前仨小輩都特么是結了婚的人,沒太多不能說的,各種匪夷所思的傳聞,真就重鑄了仨人的三觀!
尤其是趙鐵柱,本來以為自己一氣娶倆老婆,挺牛氣的,結果聽了他老廖叔的普及,頓時就覺得,自己還是挺保守的!
柳正骨叼著旱煙袋在一邊樂呵呵的,沒覺得有啥不對勁。
這些個玩意,放在以前,不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公子、小姐們,想了解都沒門路。
算是開拓視野,長長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