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到的野豬太多,即便是山里頭遍地都是積雪,草爬犁好使,張紅旗三個也運不出去完。
爺仨湊一塊,先把沒打中肚子的野豬處理一下子,拖到林子外的半山坡,再做了個超大號的草爬犁,能帶走多少是多少。
肚子中槍的野豬,直接就拋棄了。
這玩意咋說呢,要是就獵到一頭兩頭的,自然沒那么矯情,也沒啥可講究的,帶走就完逑了。
可眼巴前兒不是收獲太豐厚了嘛。
肚子中槍,內臟尤其是腸子一破,本來就腥臊味很重的野豬,更是拉胯。
那味道完全不是人工養殖的豬肉能夠類比的,只能說超乎普通人的想象。
張紅旗三個挑挑揀揀的,全挑肉厚位置好的地方留,即便如此,一頭八九百斤的大泡卵子外加十多頭成年母野豬,也輕松湊出來七八百斤的重量。
不是不想帶更多,而是條件不允許。
忙活完,日頭都快落山了,爺仨帶著狗幫麻溜拖著草爬犁找地方過夜。
該說不說的,哈利好像對巡山打獵的任務產生了什么誤會。
這貨被訓練的,但凡拖草爬犁,就主動跑前頭等著往它身上套繩索,凈惦記著出力當馱馬呢。
虎頭和其他獵犬瞅了,有樣學樣,引來張紅旗爺仨好一通夸。
唯獨花籃子一臉鄙夷,自己個兒去前頭探路了。
旁的不說,單單這一草爬犁野豬肉,拾掇的快趕上肉聯廠初加工了,拖到縣供銷社,主任得樂開花。
實際上,雖然這一草爬犁野豬肉也賣了不老少錢,攏共能到手六七百塊呢,按照眼下的行情,足夠買倆正式工作讓老農民逆天改命了。
可正經最重要的好處是,把龐大的野豬群給驅散了。
這玩意可是真正的禍害,不帶打一點虛頭的,敢出現在屯子外頭,比狼群圍村還嚇人。
賣完了野豬肉,王大炮一貫的先帶著狗幫回靠山屯,這老漢自從得了虎血酒,就變得格外戀家,誰也沒想到,虎血酒還有這功效哈。
張紅旗和趙鐵柱則直奔場部招待所,劉浩那小子已經來三天了,要不是惦記著和這哥倆見一面,早就坐火車去下一站了。
張紅旗他們從進山到賣完獵物,前后過去了九天時間,劉浩托人往靠山屯捎信兒,自然是接不到的。
還是供銷社主任給傳的話,這才沒兩下走岔。
“你倆可真厲害啊,我擱沈陽都聽說了,打虎英雄!
真尿性!”
“浩哥消息真靈通,俺們就是運氣好,那老些人一塊圍獵呢,別說親手打了,能遇見都不容易。
老林子里你又不是沒去過,那地界老大了。”
哥仨一見面,都是打心眼里開懷。
沒啥可說的,劉浩去副食品商店劃拉點下酒菜,酒是張紅旗和趙鐵柱直接從供銷社帶過來的,夜里直接就在招待所的房間里開整。
趁著劉浩去買吃的的時間,張紅旗和趙鐵柱先去了一趟場部的澡堂子,凈了身的同時,還順道剃了個頭。
到了晚上,鄭宏也被叫了過來,哥四個湊一塊喝了場大酒。
這回出門,馬曉玲沒跟著,劉浩獨自一個行動。
這玩意咋說呢,倆人沒啥之前,馬曉玲的家人雖說也擔心,可終究只覺得這丫頭跟著劉浩東奔西跑的,類似于小孩子的瞎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