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淼掃了他一眼:“怎么,這荒郊野嶺的,也要出示路引才能進的嗎?”
那年輕人笑著擺擺手:“二位莫要多想。”
“二位也知道,這件事情傳遍江湖,近幾日來的人越來越多,魚龍混雜。”
“前幾日就有一個混進來的綠林大盜,趁著人多眼雜,害了好幾條性命。”
“所以我崆峒和峨眉、衡山幾家一合計,不能再如此下去。后來的人,都要說明自己的身份,也省的放了惡人進去,大家都不放心。”
“二位只要不是江湖散人、綠林大盜,自然是能進去的。”
他這話說的也有道理,只是李淼和永戒還真拿不出一個像樣的身份。
李淼且不說,錦衣衛腰牌一亮,進倒是能進去,到時候怕是要炸開鍋了。
而永戒,其實也沒有一個能說的身份。
他本就是偷跑出來,辦的也是私事。要是報出法號,就把少林牽扯進去了,這事兒他干不出來。
他的俗名也不能說。
因為崆峒,當年也跟他有仇。峨眉也跟他有仇。整個南方武林,幾個有名的大派,基本都跟他有仇。
只能說,永戒這個人出家之前,真的相當不會做人。
李淼看永戒面露難色,也知道他的難處。
那弟子看兩人不說話,手就往腰間的一雙判官筆摸去:“兩位,若沒有說的過去的來歷,就請回吧。”
“南方武林幾家大派的掌門都在,莫要鬧事,省的送了性命。”
崆峒派的武學是出了名的雜,刀槍劍棍拳腿都有傳承。像這個年輕人選的判官筆,在江湖上比較冷門,知道怎么應對的人也不多,打起來是有優勢的。
所以他也不怕動手。
李淼掃了他一眼,想了想,卻是笑著開口道:“我倆確實是江湖散人,無門無派。但有人能證實我倆的身份。”
“衡山派也來人了吧,來的是誰?”
年輕人一聽不是要動手的意思,也是客客氣氣的回答道:“衡山掌門去參加五岳盟會,還沒回來。來的是衡山的尹敏君尹長老。”
“哦,你去通傳一聲,就告訴她,李淼來了,讓她趕緊出來接我。”
李淼淡然說道。
年輕人卻是一時沒動,細細打量著李淼,心說:“好大的口氣!”
“看你面相也就三十出頭,也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物,這一開口就要衡山的二號人物出來接你,還要‘趕緊’?”
“你莫不是要把我誆走,偷偷溜進去吧?”
不過,能被派來做迎來送往之事,他也不是個沒城府的。
先是客客氣氣的跟李淼說了句稍等,轉身走開幾步,找了個同門交代幾句,自己又走回來,看著李淼和永戒。
他想開口攀談,套幾句話。但李淼懶得理他,永戒是個直腸子,生怕自己說漏嘴,也是閉口不言,把他晾在了一邊。
年輕人就愈發有些不滿,只想等過會衡山派說不認識這兩人,一定要損上兩句出出氣。
過了半晌,卻聽得身后一陣紛亂的腳步聲。
年輕人一回頭,就看見一群人呼啦啦涌了過來,竟然都是用輕功在跑。
他定睛一看。
領頭的正是衡山派的尹敏君,身邊跟了好幾位,也都是衡山派的宿老。
再看后邊那群人,年輕男子一時失語。
“這衡山派的人,全來了!?”
衡山派來此的有百十號人,此時竟是一齊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年輕男子趕忙讓路。
只見尹敏君全力運使輕功,當先到了此處,四處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