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您可以聽一聽教主要與您說的三句話了嗎?”李淼也感覺有點無奈了。一切的拷問手段,都建立在兩個前提之上——能感受痛苦、和想活。
但這女子分明是個變態,而且是精神和肉體的雙重變態,她既不想活,也感受不到痛苦。對自己的肉體更是毫不在意。
當然,李淼也不是想不到一些出格的手段,或許有用。
只不過那些手段,一來耗費時間,二來太過出格,連李淼自己都覺得惡心,也壓根不想去用。
所以,他還真拿這女人沒轍。
見李淼沒有說話,女子緩緩開口。
“如此,我便說與李大人聽了。”
“第一句,李大人與我同為‘外道’,為‘正道’所不容,何苦自相殘殺?”
李淼冷笑一聲。
“我是外道,誰是正道?”
“朝廷。”
女子毫不猶豫的說道。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天人久不現世,根子就在大朔、在朱家身上。隨著您的武功日益精進,終有一日,您也會站在籍天睿,站在明教、站在教主大人的位置上,面對朝廷的兵戈。”
李淼又是一聲嗤笑。
“還有新鮮的嗎?”
這些話,在李淼看來,都是過時的廢話。
他這二十年韜光養晦,等到自己有了自保之力才開始顯露武功,難道是閑的嗎?
泰山上,知道東廠已經有出現的苗頭之后,他對五岳劍派說的那句“為錦衣衛效力”,而非是“為朝廷效力”,難道是無的放矢?
在少林寺外,朱載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是不是反賊,看的不是想不想,而是能不能。”無論是大朔還是前世,只要文明的主體還是人類,那運行的底層邏輯永遠都是“拳頭”和“屁股”,這點李淼早就看的清楚。
這時候,籍天睿再跟李淼說這種話,李淼只感覺,他怕是覺得自己是個只知道打架的莽子。
女子沒有絲毫反應,繼續說道。
“第二句話,當年殺死籍天睿的四位天人,在籍天睿死后一年內,天人五衰接連爆發,紛紛殞命。朱載因為是宗室,才免于一死,但也被按死在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上,十五年不得寸進。”
“嘉竟死后,朱載也會死。”
“哦?”李淼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
這句話倒是有用,若真如這個籍天睿二號所說,那如果被朝廷知道是自己殺了他,說不得也會跟當年那些天人一樣,惹上災禍。
不過,這件事情要留待日后驗證了。
女子見李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也不在意,緩緩開口。
“第三句話,我已心灰意冷,不日就將離開大朔。如果李大人對明教有氣,可以隨便殺,我不會有絲毫怨言。”
“但,如果李大人還是想與我切磋一番,我也欣然恭候。只是望李大人盡快赴約,莫耽誤了我的行程。”
“籍天蕊,敬上。”
說罷,女子抬手成掌,猛然打向自己的額頭。
嘭!
一聲悶響,紅白之物四濺,那女子姣好的面容已經蕩然無存。一個腔子在原地搖晃了幾下,轟然倒地。
李淼沒有阻止她的意思,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捻著手指。
“有意思,我在泰山、在少林做了什么,這個籍天蕊應當心知肚明。”
“明知道我三路合一,且能同時圓滿兩路,還敢讓我去找她嗎?”
“也好,也好。”
李淼露出了一絲笑來。
與往日的懶散笑意不同,這笑里,帶上了一絲興奮。
“打小孩子,我也有點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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