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跟皇帝有關。”
恭懿郡主面色一肅,摟緊了妹妹。“需要我做些什么?”
李淼輕笑。
“不怕?”
恭懿郡主輕嘆了一口氣。
“怕有什么用?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要殺人,我就給遞刀子。到時推出午門外斬首,黃泉路上也有個伴兒,總好過你一個人孤零零上路。”
“我一個失了清白的宗室女,你死了,難不成我還能有什么好下場?”
說到此處,恭懿郡主惡狠狠地瞪了李淼一眼。
“這幾個月你去哪了?為什么連個消息都沒有?我遣人去你家問了你那養女數次,她連點口風都不透露。”
“我都要以為你假死脫身,去下面找了個府城逍遙快活去了。”
李淼無奈的攤了攤手,眼神瞟向一旁豎著耳朵的朱載。
“我吃官糧的呀,上面有差事派下來,我也沒有辦法~”
朱載見他又用自己擋刀,瞪了李淼一眼,旋即慈祥的笑著,與恭懿郡主打了聲招呼。
恭懿郡主早知道朱載在李淼心中的分量,眼下陰差陽錯的見了“公公”,也是畢恭畢敬地對著朱載施了一禮,兩人攀談了起來。
李淼見又沒人與自己說話了,也只好百無聊賴地閉上了眼,靜心聽著后殿的動靜。
此時已經接近戌時。
后殿之中,皇帝卻絲毫沒有在意等著他的宗室們,好整以暇的倚靠在榻上,閉著眼睛。
血腥味在室內彌漫。
半晌,一人抬起頭來,沉聲說道。
“陛下,黃大伴有些撐不住了,還要繼續找嗎?”
在他的腳下,黃錦平躺在地上,雙目圓瞪,牙關緊咬,強忍著不發出哀嚎。胸腹之間,已經被開出了一個大口子,正汩汩流下鮮血。
那人的一只手正插在里面。
皇帝微微睜開了眼,看向黃錦。
“黃大伴,可還受得住?若受不住,說一聲,朕便讓姜供奉停手。”
黃錦知道,自己其實沒有選擇的權利。
若他說受不住,皇帝真的會讓那人停手。但,也就不再會讓人為他療傷。胸腹大開、血流不止,到時他才是真的必死無疑。
前幾日汪治受罰,若他真的讓自己的徒弟打輕了,他才真的會死,也是同理。
皇帝給的選擇從來只有兩條。
盡忠、或許能活。
茍活、必死無疑。
所以黃錦咬緊了牙關,勉強擠出了一句話。
“臣,撐得住。”
“為陛下盡忠,死而無憾!”
皇帝閉上了眼。
“黃大伴既然都如此說了,姜供奉,繼續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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