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經歷,我又怎會不涼薄呢?”“但,指揮使。”
李淼認真的看向朱載。
“那也只是我在大朔第二十五個年頭之前的事情了。”
“在把小四抱回家之前,我確實對大朔并沒有多少感情。哪怕把她抱回家之后,我也還是只自顧自的習武,好像只是怕家里太過冷清,所以隨便抱了個活物回家養著一樣。”
“但看著她逐漸長大,漸漸長到了我的腰,后來頭發越來越長,也不再一直陰沉,開始開口說話,我回家之后也會有人備上飯菜。”
“我也漸漸地被改變了。”
“后來我逐漸試著與您親近一些,聽著您罵我,卻從來不攔著我從您私庫里拿錢,每年過年時都把我喊過來吃飯。總罵我爛泥扶不上墻,每次都被我氣的青筋暴起,卻還總是想方設法想讓我升官。”
“那時候我才忽然覺得,我是活在大朔的人,而不是活在夢中的孤魂野鬼。”
“所以,讓我獨自離開的話就不要再講了。”
李淼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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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逍遙,逍遙是不違背心意。您走不了,我卻獨自跑了,還談什么逍遙?”
“我雖天性陰鶩涼薄,但我認您,認錦衣衛。”
“這里是我的家。誰想撒野,誰死。”
“且說這第二條路。”
朱載沉默半晌,悄悄抬起袖子在眼角抹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裝作無事發生的說道。
“籍天蕊。”
“沒錯。”
李淼緩緩在桌子上寫了個“蕊”字。
“建文帝的盤算、明教的盤算、皇帝的盤算,都是擺在明面上的。唯獨她的盤算,至今還看不清楚。”
“她是籍天睿和苗王的女兒,看她之前的所作所為,對籍天睿顯然是抱持著敵意。所以,她與皇帝不是一路人。”
“以她的出身,也很難想象她將建文帝放出來,是真的想要對他盡忠。”
“而從之前她對明教的人棄如敝履的態度來看,她對明教也沒什么感情。”
“論起無君無父、無法無天,她遠比我要徹底。”
說到此處,李淼忽然嗤笑一聲。
“今日之事,她才是那個將各方串聯起來的黑手。依我來看,現如今所有人都陷在了她的計劃里,就連我也是。”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要什么,日后我也一定會殺她,但眼下,一切的源頭卻都在她的身上。”
“破局之法,就握在她的手中。”
說罷,李淼緩緩起身。
“指揮使,您且安心待著。在見到建文帝之前,皇帝應該不會對宗室下手,此時跟在他旁邊反而能規避建文帝下手。”
“明日一切如常,您跟著皇帝祭祖即可。”
朱載看向李淼。
“你要如何?”
李淼輕笑說道。
“先回錦衣衛,交代些事情。”
“然后去皇陵,找籍天蕊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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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壽山,皇陵。
籍天蕊站在一條小溪邊,輕哼著不成調的小曲,遙望著京城方向。
“李大人,怎么還不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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