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慶描述了一下相貌,李淼立刻便在心中勾勒出了一張蒼老的面容,正是當日他在衡山上殺的那個。
他點了點頭。
“知道了,余幫主可以出去了。”
“是。”
余慶起身施了一禮,走出了雅間。
李淼這才轉頭看向沉默了半晌的洪仇。
“老頭兒,說說當日你與那人爭斗的情況吧。”
洪仇點點頭,娓娓道來。
他是在大朔開國之后修成的天人,未修成之前在江湖上也是威名赫赫,照理說只要他一出手,就會被朝廷發現、派出供奉抓捕。
但巧的是,當年他在江湖上有一個跟他境界差不多、天資也差不多的好友,名為薛錦兮。
沒錯,就是那個被鎖在宮內二十一年,又被汪治帶入皇陵墓穴之內的薛錦兮。
兩人幾乎同時修成了天人境界,第一件事就是約見了一面,相互印證了一番武學,而后就此道別。
區別在于,分開后薛錦兮出了一次手,被朝廷發現后,抓回了皇宮內囚禁起來;而洪仇則喜歡游戲人間,所以足有一年時間沒有人前顯圣,所以沒有暴露自己的武功,躲過了一劫。
當年供奉們偽造薛錦兮身死的消息,是她與一個絕頂水平的魔頭同歸于盡,江湖人都是扼腕嘆息,只覺得少了一位大俠。
但洪仇很清楚,薛錦兮已經修成了天人,絕對不可能死在一個絕頂的手中。于是他暗中追查,最后追查到順天府,便停下了腳步。
他意識到了不對。
于是洪仇立即回到丐幫,取走了天人傳承,并安排人偽造了自己走火入魔身死的假象,就此隱姓埋名、游走于江湖之上。
一直到二十七天之前,他游逛到了浙江臺州。
他雖然是污衣派,但以他的武功,自然也不會真的把自己混成食不果腹的乞丐,而更像是游戲人間之舉。
當日他就是得了一壺好酒,特意想要到臺州觀海下酒。
晚間,他提著酒壺,晃晃悠悠地走到一處僻靜的海邊,剛準備將吃食鋪在地上享用,卻冷不丁看見遠處海面上隱隱有一抹亮光。
在皇帝二十三年的英明領導之下,大朔武備松弛,東南沿海常有倭寇犯邊,燒傷搶掠,有不少俠士便是因為抗擊倭寇成名。
洪仇自然也覺得可能是小股倭寇,看那亮光就知道是艘小船,頂多能裝下十幾個人,以他的武功完全可以將其全部按死在海里,便停在原地等待對方靠岸。
卻不想,那小船靠岸之后,從船上下來的竟是個羽扇綸巾的中年人,衣著古樸但講究,根本不是倭寇那矮小臟亂的樣子。
洪仇松了口氣,只覺得可能是有錢人家出海賞景、耽擱了時辰。
但旋即,他就覺出了不對。
因為他看不清那中年人的武功,即使是他修成的“須彌”,竟然也看不透對方的真氣。
對方是天人。
而那中年人看到洪仇,竟然連句話都不說,直接殺了過來。
洪仇越打越是心驚,對方的招式非但與他記憶中的所有武功都不相同,讓他難以防備,而且威力奇大,片刻間就將他打入了下風。
他拼死與中年人互換了一記,受了重傷,撿起請柬后拼命逃竄,這才留了條命。
后來他難以壓制傷勢,想回丐幫交回天人傳承,便被勞奇峰帶到了李淼面前。
李淼聽完之后,捻動手指,臉上緩緩露出一絲微笑。
“串起來了。”
“海外的毒物,駕船上岸,衣著古樸,武功與此時武林中的所有門派都不相同,又在此時冒頭。”
“八成便是籍教主所說,在歷朝歷代打壓之下,遠渡海外的隱世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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