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嘩啦啦——
“子午毒砂,老套。還有嗎?”
“當然。”
安梓揚的影子陡然閃動。
嗖嗖嗖——
數十道物什射向對面。
倉啷啷——
鐵器落地之聲。
“緊背低頭弩、七步絕命針、天魔雨、斷腸銷魂散、火鹽、丹毒。”
“唐家,真的把什么東西都交給你了。”
“可惜,你終究只是靠著機關射出暗器,沒有變化。或許暗算得了其他絕頂,卻傷不了我。”
唐荷的影子,已經被燭光映射到了門上。
“還有嗎?”
“你猜?”
“我猜你沒有,你藏物之術應該學自神偷門,確實高明,但我也學過。你身上,已經沒有多少能藏物的地方了。”
“死來!”
兩道影子,陡然交迭在一起。
嗖嗖嗖——
無數細小的影子,從安梓揚的影子上迸發而出。其中數道破開黃紙、射入屋內、釘在墻上,散發著幽藍色的光芒。
“無用!”
嘭。
肉掌打在胸口上的聲音。
噗——
安梓揚一口鮮血噴出,噴了唐荷滿臉。
“你的內功確實高明,但終究修為尚淺。若你只有這點本事,就現在開始祈禱,我愿意少折磨你幾個月吧……”
唐荷的聲音響起,她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安梓揚的血,像是要提前兌現一下“把安梓揚生吃了”的狠話。
而后她陡然愣住。
“你他媽往自己血里下毒!?”
她驚怒道。
“哈哈哈哈!”
安梓揚汪汪大笑。
“蠢豬棄徒,你不會覺得本公子只有唐門的東西吧!”
“苗疆蠱毒,苗王真傳!離了本公子的身體,比丹毒還要狠上十倍!”
“喜歡喝本公子的血,給你喝個夠!”
嘭!
安梓揚撞破房門,噔噔噔后退數步,撞在桌上,一口鮮血噴出。
三人連忙上前扶住。
“夠勁兒啊。”
安梓揚擦去嘴角鮮血,笑道。
唐荷邁步走了進來。
她眼角、鼻孔、嘴角、耳朵都已經在緩緩流出鮮血,滿面猩紅,安梓揚噴在她臉上的血仿佛活物一般正在蠕動,皮膚下好似有東西游走,不時隆起數道痕跡。
唐荷猶如惡鬼一般,死死盯住了安梓揚。
“好手段。”
“我防住了你所有的毒物,接住了你所有機關暗器,卻唯獨沒有想到,你的殺招,是你自己。”
她沙啞說道。
唐荷已經明白,從一開始,安梓揚就沒有想過用唐門的機關和毒物,對付她這個唐門出身的絕頂。
安梓揚先是激怒她,讓她產生必殺之心。而后故意讓她破掉了所有機關的布置、并讓她看出自己身上已經沒了暗器,從而覺得已經將安梓揚拿捏在了掌心,可以慢慢炮制、發泄恨意。
這樣,安梓揚才有機會將那口血噴在她身上。
安梓揚扯去已經被唐荷打破的貼身軟甲和護心鏡,隨手扔在地上,促狹笑道。
“你反應過來了啊,蠢豬。”
“你要是站在原地用暗器扔我,我還真的沒什么辦法。”
“但,暗器殺人,可說是最無聊的殺人方式。你越是恨我,就越是不會隔著老遠把我扔死。不親自上手拆我的骨、扒我的皮,怎么能解你心頭之恨呢?”
“本公子知道你的所有生平,更知道你的心性。這些手段,全都是為你量身定做!”
說到此處,安梓揚抬手一指門外。
“對了,你要不要看看我用來擦汗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唐荷一怔,陡然回頭看向腳下。
“春宵……秘戲圖?”
她猛然看向安梓揚,牙齒幾乎要被自己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