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自己方才的話,全都被李淼聽到了。
天爺啊……蓬萊的臉,算是讓她丟盡了!
鄭怡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木然地被李淼抓著后頸提了起來、放到一旁。
被鄭怡壓了半天的“不留行”背后陡然一松,猛地抬起頭來要喘口氣,還未張開嘴,背后便再次傳來一股渾然巨力,壓著他整個人朝泥土中鉆去。
李淼可不會在乎薛寒夢的感受。
“唔唔唔唔!——”
只聽得嘎巴嘎巴一陣筋骨鳴響,“不留行”整個人就被李淼踩到了地面之下。與李淼腳底接觸的脊椎部分已經完全塌陷了進去,就算是救回來,也已經是個廢人了。
“叔父!”
薛寒夢一聲悲鳴,怒從心頭起,再也顧不得其他,倉啷啷拔出長劍,合身就朝著李淼刺了過來!
啪!
只聽得凌空一聲爆響!
李淼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甩手就是一記耳光,連帶著劍身整個兒摔在了薛寒夢的臉上。
只聽得“噗——”的一聲,薛寒夢整個人在半空中如同陀螺一般,吐著血打著旋倒飛了出去,落地之后又翻滾了數圈,滾的那叫一個利索。
半晌,她才動了動,勉強扶著地面站起身來,絕望地看向李淼這邊。
“怎么,不服氣?”
李淼笑著看向她,一抬腳,“不留行”剛要抬頭喘口氣,李淼就又是一腳踩了下來,這次卻是踩在了后腦之上,越來越重,整個頭顱就被強壓著朝土里鉆了進去。
“不要!”
薛寒夢一松手,長劍落地,整個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單就李淼方才那一手,她就已經明白自己絕不可能是李淼的對手。而且跟鄭怡不同,李淼絲毫沒有跟她掰扯的意思,就是要當著她的面虐殺了“不留行”!
跟鄭怡還能對罵幾句,但對上李淼,薛寒夢再沒有一絲討價還價的資本,只能流著淚哀求道。
“不要,求您,求您留我叔父一命!”
“我母親已經死在了你們瀛洲手里,你們若是要斬草除根,殺了我就是了!我叔父跟蓬萊沒有干系,他只是收養了我幾年,他與這些事情無關的!”
“求你,求你!放了他!”
薛寒夢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急聲開口道。
“這樣,這樣,只要你們放了他,我母親失蹤之前給我留下了一樣東西,我這就交給你們,好不好?”
“你們瀛洲不就是想要蓬萊的傳承密辛嗎,我都交給你們,好不好?”
她淚流滿面地哀求道。
李淼挑了挑眉毛,忽然笑了出來。
“你真得練練了,你方才看我那一眼里邊都是殺氣,一說話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好像把虛與委蛇寫在臉上一樣明顯。”
“怎么說呢……我這個人,不太喜歡在傻子身上浪費時間。”
李淼一抬腳,伸手將鑲嵌在地面上的“不留行”提了起來,抓著脖子舉到了面前。
“我倒是有一個好辦法。”
李淼另一只手,緩緩握在了“不留行”的左手大臂之上。
嗤啦——
“啊啊啊啊!——”
鮮血噴濺而出,李淼隨手將斷臂扔到了地上,又抬手抓住了“不留行”的傷口,手指緩緩握緊。
只聽得“嘎巴嘎巴”一連串脆響,傷口就被李淼捏成了一團模糊的肉糜,原本噴涌的鮮血被這極為粗暴的手段止住,只淅淅瀝瀝的朝下滴著血。
“不留行”已經是雙眼翻白、暈了過去。
薛寒夢面色蒼白,顫抖著看向從“不留行”背后露出了猙獰微笑的李淼。
他笑著說道。
“他有一刻的命,你有一刻的時間。”
“快,跑,跑步前進。”
“一刻鐘之后我見不到你母親給你留下的東西,你這所謂‘叔父’的命,可就保不住了喔。”
薛寒夢再沒有一絲遲疑,轉身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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