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少俠果然了得,就近段時間來剿匪的俠士里邊,數谷少俠最難對付。”
“傷成這樣,還能逃出這么遠,佩服,佩服。”
谷飛軒轉過頭,就見一個面白無須、姿態扭捏的中年人飛身落地,一臉得意地看向他。
“谷少俠,可還有力氣?”
谷飛軒冷笑一聲。
“陰陽人,死太監。”
“老子就算有力氣也是用在娘們兒身上,卻不會便宜了你。”
那中年人也不著惱,曲指彈了彈指甲,笑著說道。
“谷少俠,做口舌之爭有什么意義呢?你已經是油盡燈枯,現在激怒咱家,無非是多受些苦罷了。”
“哦~”
中年人做出一副做作的恍然表情。
“莫非你是想靠一張嘴拖住咱家,讓那個小孩兒趁機跑掉?”
“咱家勸你,還是別白費心思。他的腳步聲我現在都聽得見。咱家只是想跟你玩玩兒而已,等他到了咱家耳功的極限距離,咱家就殺了你,再追上去殺了他。”
“谷少俠,靠一張嘴皮子,可救不下任何一個人。”
谷飛軒兵器沒了、慣用手也廢了,真氣見底,連血都快要流干,已經是油盡燈枯。
中年人本就厭惡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管閑事的小子,眼下覺得勝券在握,自然樂得嘲諷他幾句,弄得他死不瞑目,才能消心頭之恨。
卻不想,他這一番攻心之語道出,卻見谷飛軒臉上陡然露出一絲冷笑。
“我何時說過,我要靠嘴把你留下了?”
“你可知道,我的江湖綽號為什么會是‘銜矢公子’?”
谷飛軒強撐著喘了口氣,顫顫巍巍地伸出左手,將箭筒中僅剩的兩只箭攥在手中。
中年太監皺了皺眉。
兩只箭攥在手中,谷飛軒的氣勢變了。
方才還如余燼一般逐漸消亡的氣勢,正在逐漸變得鋒利起來。
“江湖人都知道我愛管閑事。只要是天下不平之事,我谷飛軒看不過去的,我都要管。”
“初出茅廬之時,我便管了一樁所有人都不敢管的閑事,被折斷了弓、打斷了手……那時也有人如你一般,覺得我就該死了。”
“但最后……死的不是我。”
“到了如今,我還是在管閑事。”
谷飛軒抬起手,將一支箭咬在嘴里,殘存的左手握緊了另一支箭,陡然抬頭看向中年太監。
中年太監竟是被那凌厲的眼神逼得汗毛倒豎,不由自主地抬手防御。
“呵呵。”
谷飛軒咬緊了箭桿,嘴里的鮮血順著箭桿緩緩滴落,他含混不清地說道。
“江湖人都知道,四公子是酒色財氣,你可知道我為何會占了個‘氣’?”
他朝前邁了一步,一個踉蹌險些跌倒,顫巍巍站直了身子,臉上的笑容愈發猙獰。
“我就是什么都看不慣,我就是死也要對著惡人咬上一口,我就是憋不下心中這口惡氣。”
“那小孩兒一定能活,我說的。”
谷飛軒拖動殘軀,緩緩朝著中年太監靠近。
“這閑事,我谷飛軒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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