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昨晚在城內鬧事的妖邪……此時動手,是不是有些不大穩妥?”
鄭安期笑而不語,劉春和守夏卻是齊聲怒斥道。
“你怎么恁多廢話!不然還能如何,明天再動手嗎?眼下事情已經逼到了眼前,你既然知道那個人隨時都會入城,不現在動手,等到明日被他殺到面前就開心了!?”
“鄭仙師損了道行,還勉力為咱們做法,你恁多廢話,不如直接去找那個人領死,不是更痛快嗎!”
尚秋面色難看,卻是閉口不言,因為他知道劉春和守夏說的是對的。
為了“復陽”,他們已經拼上了一切,所做的事情已經與謀反沒什么區別,若是不成,只有一個死字而已。現在才瞻前顧后、強求穩妥,才是可笑。
還是寸冬擺了擺手,強行將三人的爭論打斷。
“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而且鄭仙師還在,你們吵來吵去,成何體統?”
說罷,沖著鄭安期一拱手。
“鄭仙師,此事畢竟事關重大,不若我再與您對一遍今日要做的事情,您看看是否還有紕漏?”
鄭安期笑著點了點頭。
寸冬便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
“這段時間搜集而來的財物,我們都已經命人存于箱內、放到了天街兩側的民房屋頂之上。我們也已經派人在城內散開了消息,讓那些草民都到天街上來。”
“現在是辰時,到了午時,應該所有百姓都會聚集到天街。”
“您做法所用的臺子已經搭好,就在天街正中,高三丈三尺三寸,一應物什都已經備好,只等您巳時前去做法。”
說到此處,寸冬咽了口唾沫,面上露出壓抑不住的欣喜,如同將一切押上了賭桌的賭徒,也好似一個即將達成夙愿的惡鬼。
在他身后,劉春、守夏和尚秋,都是一般無二的表情,配上他們越來越相似、也越來越詭異的面容,被屋內的燭光襯托得仿若鬼怪。
寸冬沙啞著說道。
“到了午時,只等您舉起法劍,我們就會下令。”
“這段時間搜集而來的財物,就會一起從天街兩側的屋頂傾瀉而下,落到那些草民的腳下。”
“他們不會知道,這是他們的‘買命錢’。”
“借用他們的‘人氣’,您就能施展仙法,為我們……復陽。”
說到最后,他的尾音已經帶上了一絲顫抖。
鄭安期笑著點了點頭。
四位守備太監都是一臉狂喜,朝著鄭安期噗通一聲跪下,磕了數個響頭,起身就朝著殿外走去。
落在最后的尚秋慢了一步,仍舊是一臉忐忑,最后咬了咬牙,轉身朝著鄭安期施了一禮。
“鄭仙師……我還是有些不大放心。”
“若是您做法的時候,李淼和那個妖邪殺了過來,我們該如何是好?若是做法完成之后,他們過來,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他的性子在四位守備太監之中最為穩重,或許也可說是最為膽小,總是想要求全,此時問出這兩個問題也不算出乎意料。
鄭安期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暖流順著脈門,緩緩流入尚秋的體內,逐漸打消了他的疑慮。
鄭安期輕聲說道。
“無妨,無妨,尚大伴無需擔心。”
“只要仙法完成,借用了百姓的人氣,我也將修成正果……到時,無論是李淼還是那個蓬萊的妖邪,就都不是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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