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轉身上馬,沿著街道兩側四散而去。
這時,屋內也殺完了人。
方才與安梓揚說話的那個錦衣衛走到安梓揚身側,低聲詢問道。
“千戶,這樣掃,終究只是掃一些小嘍啰出來……真正有威脅的,還是那些名門大派,或許他們還有未現身的天人。”
安梓揚瞥了他一眼。
“你能想到的,本千戶會想不到”
他抬手一翻,掌心湊到那人面前。
那人一看,卻是一驚。
安梓揚掌心之中,赫然是十幾只蠶蛹一般的蠱蟲。
“千戶,這是”
“情蠱的改良品,李千戶養出來的。母子雙蠱,無需種給相好,定位用的。”
安梓揚揚了揚手,那十幾只蠱蟲就被拋到半空又落回掌心,隨即就像是被晃醒了一般,開始在安梓揚的手中搖晃腦袋。
那錦衣衛不明所以,看了半晌,卻是逐漸瞪大了眼睛——這些蠱蟲搖晃了一陣,竟是齊齊將頭指向了同一個方向!
安梓揚一甩手將其收了起來,冷笑道。
“昨晚抬棺之時,有十幾個傻子過來一起抬。我看他們還算質樸,就沒讓陛下要了他們的性命……但本千戶卻在他們身上留下了這些定位的蠱蟲。”
“本想著若他們真的走了,本千戶就做主不追究他們的門派了。卻不想,這十幾只蠱蟲卻指向了同一個方向。”
“他們不但沒有離開,還聚到了一起呢。”
安梓揚笑意愈發猙獰。
“十幾個分屬不同門派的人,昨晚親眼見到陛下大開殺戒,不但沒有逃走,還聚到了一起”
“本千戶倒想看看——是誰給了他們膽子。”
“這些小魚小蝦你們給本千戶殺干凈了,那些大魚,本千戶與兩位供奉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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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青禾一劍橫斬,將面前之人的頭顱削去,尸身握著兵器轟然倒下。
她沒有去看,踩過血泊前行。
四周是正在廝殺的人群,不遠處還有天人交戰的巨響,不斷在耳畔炸響。
梅青禾穿過人群,盯住了躲在墻角的一個女子。
這女子看著很是年輕,娃娃臉,身量還未長成,躲在墻角雙手捂住了耳朵不住顫抖,連腰間的長劍都松松垮垮地滑出了半截。
與其說她是個江湖人,不如說是個嚇壞的孩子。
但梅青禾卻絲毫沒有大意。
她緩步接近,劍意指向女子周身要害。
“別裝了。”
“你是劉瑾。”
那女子聽得梅青禾的話,絲毫沒有反應,只是把頭埋得更低了,像是不愿面對現實的鴕鳥一般。
梅青禾卻冷漠地繼續說道。
“我雖然……不善心計,但我修的是指揮使親傳的劍法,他希望我能脫離天人五衰的桎梏,所以在其中加了不少他對性功的理解。”
“自從我修習這門劍法之后,天下所有人在我心中,就都是形式各異的劍。不論外表,只論直覺。”
“像你這種劍鋒銹蝕、氣味刺鼻,劍身扭曲如蛇卻沒有劍柄的劍,我只見過一把。”
梅青禾緩緩說道。
“那柄劍,叫劉錦衣。”
隨著她的話,那女子的顫抖,停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