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穆青澄拿起玉佩,借著燈籠不甚明亮的暗光,她隱約看到玉佩上刻著一個“柳”字!
宋紓余即令暗衛:“派人盯著寧遠將軍府,一旦有可疑人氏進出,即刻來報!”
暗衛領命后,帶走了張主簿。
兩人在附近搜查了一遍。
顯然張主簿是剛到主院,還沒來得及掛燈,便與兇手狹路相逢,兇手情急之下,直接殺人滅口!
“柳……”穆青澄盯著玉佩上的刻字,眼里泛起兇光,“是柳長卿,還是柳沛?真是好大的膽子,連公差都敢殺!”
宋紓余銳利的目光,穿過穆宅院墻,望向某個方位,語氣森然,“不論此人是誰,他丟了玉佩,知道身份敗露,定不會再回柳家。至少,現在不會。”
穆青澄攥拳,情緒激蕩,“所以,我們現在繼續搜查穆宅,待明早天亮,掌握了更多的證據,便直搗柳家!”
江戰和白知知隨后趕來,得知張主簿遇險,生死未卜,兩人又難過又自責,明知張主簿不會武功,他們還分派張主簿一個人去點燈,等同于送羊入虎口!
穆青澄心里頭更是充滿了負罪感,“是我讓你們點燈的,是我害了張主簿。”
宋紓余面色凝重道:“這是個意外,不是誰的錯,若真要追究責任,也是本官的疏忽,是本官未盡庇護之責,與你們無關。為今之計,是打起精神,快些找到證據,將兇手繩之以法,才算是對張主簿最大的安慰!”
“是,大人!”
穆青澄和江戰各行一禮,心中皆是志氣滿滿!
白知知在旁看著,也不由身體立正,容顏肅穆。
四人又回到了中院,他們一致認為,既然李沐連通的是中院,那么他謀事之地,應該就在中院。
江戰稟道:“大人,卑職已將西面的房間全部搜過了,沒有發現。”
宋紓余聽聞,轉眸看向穆青澄,“穆仵作,你認為下一步,我們該從何地入手?”
這是她的家,她應該最了解這里的布局構造。
穆青澄立在篝火旁,環顧四周,回憶和沉思了許久,終于下定決心,抬手指向東南之地,“那里!”
“走!”
宋紓余大手一揮,率先邁出了步子。
江戰茫然不解,為何是那里,為何穆仵作會知道?但他沒敢多問,好似穆仵作自從來到了這座宅院,便變得有些不同了。
四人來到了一處吊角樓前,令人感到奇特的是,兩層的吊角樓,一層在地上,另一層竟在地下!
穆青澄舉著燈籠,神情是說不出的復雜,她道:“每人拿上一盞燈,隨我去地下那一層房間。”
當四盞燈籠,同時照亮了地下房間的那一刻,四人的呼吸,幾乎立時停止!
映入眼簾的景像,是他們終其一生,也無法忘記的噩夢!
三個半人高的琉璃器皿中,各盛了半缸紅色的散發著草藥味兒的水,而缸內,竟蜷縮著三個身覆白色紗衣,半遮半裸的美貌少女!
水,漫過三人頭頂,而三人眼眸緊閉,仿佛睡著了般安詳!
宋紓余和江戰一驚之下,迅速背轉了身體!
白知知伸手捂住了嘴巴,眼睫毛抖動得厲害,“穆姐姐,她,她們是,是活人嗎?”
穆青澄饒是見多了各種恐怖狀態下的死者,也不禁腳底生寒,她是仵作,哪怕隔著幾步遠的距離,沒有親手去觸碰,她也能看得出來,那三個女子,不僅死了,而且已經死去多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