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于結果,穆青澄是有心理預期的,但是,她發現了一個新的問題:“大人,柳霄說過,他的易容術和機關術,還有武功,皆是其父柳長卿親授,那么,柳沛的師父,應該也是柳長卿!是以,父子三人的技能,如出一轍!”
宋紓余蹙眉,“也就是說,從殺人能力和手法方面,無法分辨柳氏父子誰是真兇?”
“是。”穆青澄點頭,“恐怕只能從兇手的身量、現場遺留的香囊,以及李沐身上的蜀錦衣服入手排查。”
宋紓余盯著書架良久,忽然拋出個問題:“穆仵作,你不覺得奇怪嗎?這里已經有三個死者了,再多扔李沐一個,又能如何?況且此地隱蔽安全,李沐的尸體若是留在這兒,除非有人特意來尋,否則誰能發現?”
“對啊,那三個女子失蹤兩個多月了,都沒有任何人發現,按理說,再沒有比這里更好的拋尸地了!”
穆青澄說到這兒,下意識地望向從李沐書房通到穆宅中院的暗道出口,思緒漸漸清明,“既然從邏輯上講不通,便說明我們的方向錯了!參照李云窈自殺和拋尸,分成兩個部分的例子,那么殺害李沐和拋尸李沐的人,不能也是兩個人嗎?”
宋紓余打個了響指,語氣略顯激動,“沒錯!如此便能講得通,為何李沐明明死在了隱蔽地,尸體卻被拋回李府,輕易便被我們尋到了!”
“那就又多出一個疑問,李沐身上的蜀錦衣服,是兇手的,還是拋尸人的?”
“肯定是拋尸人的!以兇手的謹慎,怎會將指證自己的證據留在死者身上?”
“那血跡呢?是誰清理的?”
“兇手殺完人之后,定然快速離去,他沒必要留著尸體,而把血跡清干凈,做無用之功。所以,應是拋尸人干的!”
“動機呢?”
“按照常理來說,毀滅證據,掩蓋痕跡,自是為了保護兇手身份……”
“所以,拋尸人和兇手不僅認識,還存在著重要關系!”兩人一來一回推測到這兒,穆青澄激動的雙目放光,“柳氏父子的嫌疑,是無論如何都洗不掉了!”
“大人!”
江戰抹了藥油后,腦袋清醒了不少,他將穆青澄專用的仵作工具箱送過來,順便稟報道:“金太醫說,張主簿被刺的那一劍,只差兩寸就穿透肺部了,著實危險!好在送醫及時,加上金太醫這等外傷圣手坐鎮,用得又都是宮里的御藥,所以,張主簿已經脫離危險了!只不過,還在昏迷當中,若無意外,大概明天就能醒過來了。”
“太好了!”穆青澄喜出望外,壓在心里的石頭,終于能夠放下了。
宋紓余亦是松了口氣,“無恙便好。傳話回去,令張主簿好生休養,他份內的公務,暫由林書辦接替。”
“是,大人!”江戰拱手應下。
正在這時,有捕快來報:“大人,柳二公子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