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澄,你生氣了?”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宋紓余急忙安撫道:“這種話,只能我們倆人私下里說,教外人聽到不好,若是傳出去,恐會招人非議,影響你的清譽。”
穆青澄出言反問:“難道我以女子之身從事仵作,便不會招人非議嗎?我的清譽,難道是建立在別人的流言蜚語當中嗎?醫者、仵作,一個醫活人,一個驗死人,不論替活人續命,還是為死者伸冤,若不能摒棄男女之嫌,便不可能有所成就!”
“青澄,你莫要誤會,我并非不認同你,我只是想保護你。”宋紓余急切的說道。
穆青澄撇撇嘴,“大人知道的,我行得正,坐得端,并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待我。”
宋紓余漆黑的墨眸,眨也不眨的看著她,眼神倔強又堅決,“可我在意,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哪怕是言語上的,半句也不行!”
穆青澄一下子啞了音。
他們兩人的出發點不同,所以沒有對錯之分。
想了想,穆青澄低語道:“大人,對不起,是卑職反應遲鈍,沒有及時領會到大人的厚愛,辜負了大人的護佑之心。”
宋紓余默了一瞬,情不自禁地伸出食指,在穆青澄的額頭上輕輕戳了一下,言語間不乏寵溺,“你呀,講起官話來倒是駕輕就熟。可我想聽的,是這些嗎?”
穆青澄茫然的眨巴著眼睫毛,“那……那大人想聽什么?”
宋紓余凝著她的目光越發深沉,他緩緩道:“想聽你說愿意嫁給我。”
“……”
穆青澄扭頭便走。
大人對“清譽”二字,實在太執拗了!
宋紓余又氣又笑,這是他第四次求親了,不知須得求親多少次,才能心想事成啊。
柳霄清醒后,一個人發怔了許久,才終于走出房間,央求道:“我想再看一眼夫人,可以嗎?”
捕快稟報了宋紓余,得了首肯后,又將柳霄帶回地下房間。
穆青澄親自執筆記錄口供。
大悲過后,柳霄冷靜了許多,他走近中間的琉璃缸,蹲下身子,顫抖著大掌,輕輕撫上缸中女尸的臉龐,喃喃囈語道:“依依,你怎么在這兒啊?穿得這么少,冷不冷啊?為夫想你了,找了你好久好久,終于找到你了……”
此情此景,在場之人,無不動容,眼中紛紛浸了淚意。
穆青澄吸了吸鼻子,正色道:“柳霄,依照辦案規制,我需要問你幾個問題,請你誠實回答。”
柳霄沒有應聲。
穆青澄接道:“死在第二個琉璃缸里的女子,確定是你的夫人黃依依嗎?”
滾燙的淚水,從柳霄眼中洶涌而出,他泣不成聲:“是,她就是我的夫人。”
穆青澄一邊記錄,一邊詢問:“另外兩名死者,你認識嗎?”
柳霄朝左右琉璃缸各看了一眼,回道:“左邊的人是丫環霜翠,右邊的是丫環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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