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
劉捕頭提審楊婆婆,耗了一個時辰,不論他軟話、硬話說了幾籮筐,愣是沒有撬開楊婆婆的嘴巴!
哪怕是,劉捕頭將馬車從云臺山至義莊行車軌跡的證據擺在桌面上,楊婆婆仍舊視若無睹,主打個裝聾作啞,不給反饋任何信息。
劉捕頭氣得隔空抽了幾鞭子,出言恐嚇道:“再不說,休怪本捕頭對你用刑!”
楊婆婆耷拉的眼皮動了動,干澀的喉嚨里依舊沒有發出聲音。
“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啊!”
劉捕頭服氣了,大人不準他用刑,他實在沒招了,只能跑去南監找穆青澄訴苦求助。
穆青澄正在做尸檢前的準備工作,看到劉捕頭一臉苦相的湊上來,她不免生了揶揄的心思:“敗給一個老婦人,怕是影響劉捕頭的威名啊!”
劉捕頭被噎得生生沒了脾氣,他賠著笑,苦哈哈的央求道:“穆仵作,你今日也聽到了,大人好不容易看我順眼了,對我委以重任,結果我沒干出成績,那大人豈不是又要冷眼看我嗎?所以穆仵作,拜托你幫我一回吧!”
“楊婆婆不招,是為了保護她背后的人。楊婆婆一生無兒無女,親族也早斷了往來,那究竟是何人,會對她如此重要呢?”
穆青澄想,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所以,她引導劉捕頭的思路,希望他能換個角度,換種方式,去得到想要的結果。
誰知,劉捕頭聽完,順嘴問了句:“是何人?”
“我不知道。”
“那你說這個,不還是沒用嗎?”
“……”
穆青澄是公認的好脾氣,她低頭看著手里的驗尸刀,悠然一嘆:“劉捕頭啊,若將來某一日,你非正常死亡,我定要親自為你尸檢,剖開你的腦殼,看看你的腦回路是怎么長的!”
“穆,穆仵作,我,我劉恒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更沒搶你在大人面前的風頭,你,你沒必要這,這么狠吧?”劉捕頭頓覺頭皮發麻,雙腿發軟,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流失!
穆青澄氣笑不已,“劉捕頭,你腦子會不會轉個彎兒?我們雖然不知道楊婆婆想要保護的人是誰,但你不會去調查嗎?楊婆婆是年紀大了以后才來義莊討生活的,那她年輕的時候呢?她去哪里做過工,結交過哪些人,與誰有仇怨,與誰有恩義,查清楚這些,再與我們的涉案人交叉比對,不就知道拋尸人的身份了嗎?”
看來,點到為止,不適用于劉捕頭,必須掰開揉碎,講得清清楚楚才行。
劉捕頭恍然大悟!
但他眼珠子轉了轉,賊兮兮地說:“穆仵作,你已經立功不少了,將來大人對你的提拔,肯定是最高的,你也不在乎多一點點的功勞了吧?”
穆青澄秀眉輕挑,嘴角噙了絲笑意,“哦?劉捕頭是何意?請展開講講。”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的意思是,你出的這個主意的功勞,讓給我行嗎?當然,我不會白白讓你付出的,若我將來得了賞,我把賞金分你一半!”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