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罪民一人做事一人當,請大人明察秋毫,莫要胡亂推測!”柳沛語速飛快的打斷,眼底透著股決然。
“你怎知本官的推測沒有證據?柳沛,你想讓李云窈白死嗎?李云窈費盡心機,布死局,天下知,是為了死得其所,而本官為了助她一臂之力,推動公審,引來萬千百姓圍觀,你便忍心讓她死不瞑目?”
宋紓余語調平緩,語氣里未含一絲怒意,對于真正窮兇極惡之人,威嚇、動刑,皆是審訊的利器,但是柳沛不同,只有比他更聰明,才能激起他對陣的興趣;只有比他更不按常理出牌,才能攻其不備,令其露出馬腳。
誅心,才是對付柳沛的最佳手段!
柳沛盯著宋紓余,眼里涌動起萬千情緒,他沉默了許久,最終只道:“如若大人有證據,罪民不會死扛著不認,若沒有證據,罪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兩相對視,宋紓余大抵是明白了柳沛的心思。顯然,柳沛將選擇權交給了他,端看他手里掌握的證據,能否叫柳沛供出實情了。
宋紓余遂道:“林書辦,把證物呈上來!另,傳證人柳霄上堂!”
“是,大人!”
林書辦拱手領命。
然,就在等待的間隙里,一通凌亂紛沓的腳步聲,突然踏破了公堂內外的寧靜!
堂上眾人一驚,眨眼之間,一人飛奔闖入!
“稟大人,穆仵作出事了!”
來者,竟是羅捕快!
宋紓余豁然起身,從堂上一沖下來,抓起羅捕快的衣領,厲聲道:“你說什么?你給本官說清楚,誰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羅捕快的頭臉,沾了不少黑色灰塵,嘶啞的嗓音里透著濃濃的哭腔:“大人,兩刻鐘之前,柳長卿的屋子,突然起了大火,劉捕頭保護院判從火場死里逃生,可是穆仵作沒有跑出來!江捕頭欲沖進去,就在這時,整個屋子轟然坍塌……”
“然后呢?”宋紓余的吼聲,震得眾人耳朵發麻。
一只手,搭上了宋紓余的肩膀,“冷靜!”
宋紓余扭頭,看著臉色發白,卻強自鎮定的陸詢,嘴唇抖動得說不出話來!
羅捕快凄聲道:“劉捕頭和院判被燒傷了,江捕頭帶著兄弟們正在滅火,現如今是什么情況,卑職也不清楚。”
宋紓余眼前一黑,險些一頭栽在地上!
“我娘呢?”
柳沛急怒攻心,盯著羅捕快連聲問道:“我娘是不是被我爹帶走了?我娘怎么樣,她有沒有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