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件事,遣人去望京樓通知白知知,穆仵作傷重,請白姑娘速來此處照料。”
江戰一一應下,快步離去。
宋紓余原本想讓柳府的丫環給穆青澄洗漱換衣,但想到穆青澄說的柳長卿殺人的證據,他又打發了丫環。
雖然他不怎么待見白知知,但比起心機深重的柳家人,到底是白知知讓他更放心。
宋紓余先去東屋探望了劉捕頭,聽了金則圣和院判的稟報,得知劉捕頭后腦是被鈍器所傷,而且是替院判挨的,他不免高看了劉捕頭幾分,或許這個人謀略不足,成不了大事,但忠心和仁義,是值得他敬佩的。
“宋大人,若非劉捕頭舍命相護,下官的小命,可就交待到這兒了。”院判劫后余生,心下戚戚,“您是沒見著,那柳長卿純粹是個失心瘋,下官為了給他夫人解毒,整整忙活了一夜,甚至,不惜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蛇酒,打算取出醉死的烏梢蛇入藥,結果呢,他非說下官是想害死他夫人,下官爭辯了兩句,他竟舉起鐵錘下黑手!”
宋紓余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劉捕頭臉上,由衷贊道:“護院判周全,是劉恒身為捕頭的職責。不過,他的忠肝義膽,擔得起我京兆府的門楣!”
“宋大人御下有術,為官有道,京兆府上下一身正氣,亦令下官敬服!”院判拱手,深深一躬。
宋紓余扶起院判,笑道:“咱們不說虛的了。劉捕頭多久能醒,傷在腦部,會不會留下后遺癥?”
“虧得劉捕頭是習武之人,躲了一下,那鐵錘只是擦了個邊,不算太嚴重。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話,估計下午就會醒來。到時下官再為劉捕頭診脈,看看有無其它不利的病癥出現。”
“好,辛苦院判了。”
這時,看守的捕快來報,說是柳長卿醒了。
宋紓余和院判立即前往北屋。
柳長卿四肢健全,除了幾處輕微的擦傷外,基本沒有大礙。
反倒是柳夫人,雖然未曾遭受外傷,但因為中毒,身體本就虛弱,又在土里埋了太久,所以至今未醒。
宋紓余瞧著發髻凌亂,頭臉臟污,渾身是土的柳長卿,面上盡是冷嘲,“堂堂武將,不想著上陣殺敵,護佑國土百姓,反而偏居京城,陰險詭譎!犯了事兒,敢做不敢當,竟拉著姑娘同歸于盡!柳長卿,你可真是丟我們將門的臉面!”
柳長卿恍若未聞,滿臉的老氣和疲態,仿佛將死的枯樹,毫無生機。
宋紓余不禁笑了一聲:“你以為,你一死了之,你的兩個兒子就能活嗎?宋某可不懂什么適可而止,這一勺子挖下去,挖不出來幾斤肉,是絕不可能罷手的!”
“我霄兒是無辜的,他沒有參與任何事,你不能置他于死地。”柳長卿終于開了口,渾濁的雙目,定格在宋紓余臉上,“我相信,宋大人是個清官,會以大周律法來行事,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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