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詢恍然明白了什么,他一把扣住宋紓余的胳膊,壓著嗓音,惱火道:“你竟然騙我?宋紓余,你怎么敢拿感情之事騙我?”
“我幾時騙你了?”宋紓余感覺莫名其妙。
陸詢道:“青兒若是心悅你,怎會拿鞭子抽你?人的下意識反應,才是最真實的!”
“我……我開玩笑罷了,我是她的大人,她哪兒敢對我以下犯上?”宋紓余反應飛快的懟了回去,“倒是你,你不心虛嗎?以為毀掉半張臉,她便認不出你了嗎?她可是我京兆府第一聰明人!我充分懷疑,她是來抽你的!”
陸詢倏地閉上了嘴巴!
自毀容貌這一招,本就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他沒抱太大的希望。若真被穆青澄看穿,以她的脾氣,動手的可能性不高,但是冷戰……想到這兒,陸詢只覺冷汗涔涔。
宋紓余就喜歡看陸詢吃癟,對于情敵,他可沒有什么菩薩心腸,所以他的心情,須臾間便暢快了不少,“宋離,請穆仵作進來。”
“是!”
在宋離請人的間隙里,宋紓余還不忘打擊陸詢一番,“一會兒我和青澄外出看星星看月亮,你這個大理寺的外人,便在房里好好養傷吧。”
陸詢的克制穩重,今晚一再破防,可惜,穆青澄及時進門,沒有給陸詢報復回去的機會。
穆青澄近前一步站定,眼角余光從陸詢臉上掠過,而后朝宋紓余躬身行禮,“卑職叨擾大人了!”
“免禮。”宋紓余有意氣死陸詢,他笑容明朗地說道:“無論何時,只要是你,都不算叨擾。”
音落,對面男子的氣壓,明顯降了好多。
而穆青澄聽慣了宋紓余的曖昧騷話,只是嫌棄的擰了擰眉尖,并未加以糾正,因為他的厚顏無恥,無法促使他知錯改錯。
所以,她直入正題,道:“大人,夏玉想要認領李沐和李云窈的尸體,待結案后,運回宿州老家安葬。不知大人能否開恩允準?”
宋紓余沉吟道:“李沐身為朝廷命官,犯下三條人命的重罪,將他曝尸七日,挫骨揚灰,都不為過!”
“曝尸?”穆青澄表示反對,“還是算了吧,大人若將巨人觀的李沐尸體掛在城樓上,豈不嚇壞了京城百姓?”
宋紓余想了想,“聽你的意思,你已經答應了夏玉?”
“答應了一半。”穆青澄有意成全夏玉,自然要賣力討得宋紓余的歡心,所以,她不顧陸詢在場,便拍起了馬屁,“卑職跟夏玉說,大人英明神武,考慮李沐死前已有悔意,有自首的打算,可能會網開一面的。”
聞言,宋紓余心情愈發暢快,他瞥了一眼陸詢,揚在臉上的笑容,十分刺眼醒目,“穆仵作對本官甚是了解,本官確實有作這般考慮,只是尚未定下。”
穆青澄是個人精兒,順勢堵了宋紓余的后路,“卑職替夏玉謝過大人!”
“你倒是慣會拿捏本官。”宋紓余莞爾,波光瀲滟的眼瞳里盛滿了寵溺。
穆青澄應對自如,“大人誤會了,卑職只是慣會替大人分憂罷了。”
“行了,我們別打擾陸少卿了,去外面散散步,邊走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