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賤人!”
夏玉的嗓音尖銳、高亢,震得公堂內的人,不自覺的一凜,加上她罵出的“賤人”二字,著實令人驚詫!
這個詞,素來都是用在女子身上的。
柳沛亦是吃了一驚,下意識地解釋道:“夏玉,我并非有意勉強云窈,她被柳長卿下了藥,我是她的夫君,怎能眼睜睜看著她出事?”
“夫君?你也配!”
夏玉惡心痛恨的表情,是實打實的,她攥著雙手,幾番想要撲過去,踢、打、抓、撓,總之,凡是女子能用的招數,丫環能替主子代勞的,她都想用在柳沛身上。
奈何,穆青澄擋在那里,雖然吊著左手,身軀也沒有過于強壯,但她冷冽的眼神,強大的氣場,偏生令夏玉不敢妄動!
夏玉只能呲目痛斥:“柳沛,你死便死了,為何不死徹底?小姐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可以脫離柳家,重回李府,結果,竟淪為了你們父子斗法的犧牲品!”
聞言,堂上堂下,無人不唏噓。
李云窈被迫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且還是殺害自己母親,逼迫自己父親的人,她怎能不恨呢?怎會無時無刻不想著逃出囹圄呢?若柳沛真的病死了,她成了寡婦,只要守孝一年,便可自請下堂,回歸娘家。
誰承想,柳長卿發現了端倪,竟把李云窈當作了逼迫柳沛復生的棋子,斷了李云窈的生路!
柳長卿懶得多言,只重重哼了一聲。
柳沛大受打擊,“我,我只想著假死后,再找機會帶云窈離開京城,我沒想到她……她竟盼著我真死,她竟想回去李家。”
“柳大公子,你多大的臉啊?我家小姐是有受虐傾向嗎?她憑何跟你走?憑你殺她母親嗎?憑你卑鄙無恥,強娶她進柳家嗎?還是憑你愚孝,看不見她被你的父親母親欺辱嗎?”
此話一出,眾人立刻想到了府醫的供詞,難道這就是李云窈指使府醫給柳夫人下毒的動機?
而夏玉的鄙夷嘲諷,像是一記記耳光,扇得柳沛無地自容!
但最后一項指控,柳沛是不能接受的,他道:“我娘何時欺辱過云窈?她是真心疼愛云窈的。”
“真心疼愛?”夏玉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伸手指向柳夫人,眼里迸發出濃烈的恨意,“你要不要問問你的母親,她對我家小姐都做了些什么?”
柳夫人不同于昨日大起大落的激動反應,今日的她,表情漠然,仿佛沒有什么能觸動她的心情。
“娘,您對云窈做了什么?”柳沛問得小心翼翼,他既想知道真相,又害怕真相會毀了母親在他心目中的美好形象。
柳夫人掀了掀眼簾,冷淡的語氣里竟多了絲不屑,“我能做什么?李云窈已經死了,憑她丫環的一張嘴,便論得清是非黑白了嗎?”
柳沛被噎在當場,一時不知該相信誰。
旁觀到此,穆青澄微微瞇眸,她下意識地看向宋紓余,但見他墨眸深如幽潭,泛著點點精光,顯然同她一樣,也嗅出了不對勁兒。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