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澄面色一變,“當真?”
夏玉不假思索地點頭,“奴婢可以肯定,小姐從未買通過任何人給柳夫人下毒!是我們做下的,我們認,但不是我們做的,我們絕不認!”
穆青澄蹙眉,“那你說說,李云窈是如何讓柳夫人閉嘴的?”
“這是小姐在臨死前,給柳夫人備下的厚禮。”夏玉卻賣起了關子,“不必著急,待柳夫人過完堂,受完審,將她的罪孽都交待清楚后,那份大禮才會生效。畢竟,現在還需要她說話。”
穆青澄眼底聚起冷意,“夏玉,你最好現在交待!李云窈既然選擇了以律法審判柳家,便不應該再設私刑,藐視公堂!”
“穆仵作息怒,并非奴婢不肯交待,而是奴婢不知情。”夏玉如實答道:“奴婢去往青州前,小姐提了這么一嘴,但具體如何實施,小姐還在思考,尚未定下。之后,奴婢便走了。”
宋紓余喟嘆道:“李云窈可真是個布局高手!生前死后,都被她算計了個遍,到了這個時候,還給我們設了個坎兒!”
柳家人表情各異,誰都沒有說話。
究竟誰為刀俎,誰為魚肉,已經很難論得清了。
而且,除了忿恨、后悔等等情緒外,不論將會發生什么,他們都是無能為力的。
穆青澄斟酌片刻,繼續問訊道:“夏玉,李云窈對柳沛和柳長卿,有做過什么報復之事嗎?”
“對柳沛的報復……”夏玉頓了頓,有意避開了柳沛的視線,無論出于何種原因,當兩個人一旦有了肌膚之親,便很難再當作無事發生過,她嗓音低沉下去,“小姐讓柳沛誤以為同她圓了房,有了孩子,讓柳沛平白高興一場,就是對他最大的報復了。至于他殺了小姐母親一事,自有律法給予小姐公道。”
穆青澄頷首,“那柳長卿呢?”
像死魚一樣的柳長卿,終于看了過來,事關他自己,哪怕橫豎都沒有活路了,他還是本能的想要聽上一耳朵。
“對柳長卿的報復啊,那可是妙極了!”夏玉又提起了精神,但她四下環顧了一圈,沒有貿然開口,而是站起來,趴在穆青澄耳邊,悄悄告之。
穆青澄聞聽,神色微微一緊,但須臾間,便恢復了平靜,教人看不出異樣。
眾人皆心生好奇。
但是,穆青澄并沒有公諸于眾的意思,她只是看了眼宋紓余,朝他輕輕搖頭,他雖然沒有看懂她的深意,卻配合她,將此事作保密處置。
倒是柳長卿有些慌了,他激將道:“夏玉,你說清楚,是殺是剮,我柳某人從沒放在眼里!”
夏玉冷冷一笑,“柳將軍,你且多活幾日,好好睜大眼睛等著看吧!你擅長殺人,小姐擅長誅心,刀子沒有扎在你身上,你是不會疼的,所以啊,小姐送你的大禮,是要將你千刀萬剮,但剮的不是你的身,而是你的心!”
“你……你們究竟要干什么?”柳長卿一聽,徹底慌了手腳,“你在詐我?故弄玄虛,是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