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穆青澄飛到天外的神智,慢慢回歸本位,驚得“嗚嗚”叫了起來,隨即偏過臉,抬手使勁兒推他,他方才清醒過來,倉惶的松了手。
四目相對,兩人皆紅了臉。
穆青澄又羞又氣,她看向議事廳的大門,確定門窗緊閉,無人看見或聽見,緊張的心,方才回落了一點點,隨即叱責道:“大人,您怎么能輕薄下屬呢?堂堂的京兆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這種無恥的登徒子行徑!”
宋紓余下意識的辯解道:“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我這是第一次……”
“你……”穆青澄啞然,他第一次吻她,是在不清醒的狀態下,完全不記得了,她怎么好意思主動提起?
宋紓余看她小臉通紅,眼神變幻莫測,連忙加大自辯的籌碼,“輕薄下屬的事情,我是決計不會做的,不,對任何女子都不會,我只是單純的輕薄你,不不不,不能算是輕薄,是情不自禁,誰叫你冤枉我?小嘴叭叭的,一口一個我要滅你的口,那我就……就滅一下唄。”
穆青澄哪里能想到,此滅口非彼滅口?
她頓時羞憤的連眼睛都被染紅了,上回她被親之后,打了他一耳光,直接把他打暈了,而這次,他是清醒的,是有意為之,所以她必須直面他,她的尷尬、害羞、窘迫,無從躲避,悉數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她抬起右掌,在繼續打他耳光,還是一掌拍死他之間猶豫不決,然而,宋紓余審時度勢,竟一把將她的右手握在掌心,唱起了苦肉計,“青澄,看在我為你雙手見血的份上,原諒我好不好?我可以發誓,我真的沒有輕薄你之心,實在是……是情難自抑。”
“宋紓余!”
穆青澄銀牙輕咬,少見的連名帶姓的喚他,“昨夜我們是不是說清楚了?我不是阿鳶,不是你想娶的夫人,你明不明白?你現在這般對我,合適嗎?”
“明白!”宋紓余點頭如搗蒜,態度十分恭順,“你是穆青澄,不是與我年少訂情的阿鳶,我記住了。”
穆青澄瞪眼,“那你還……還親我?”
“因為不管你是誰,我都喜歡你,都想娶你為妻啊!”宋紓余振振有詞,語氣堅定。
穆青澄懵了片刻,一把抽回手,背轉身體,拼命壓制狂跳的心。
宋紓余頓了頓,接著說道:“青澄,不論你怎么想,做出什么樣的決定,我都要告訴你,我是不會改變心意的!你擔心的家世、身份,我從未在意過,我有信心讓我父親和祖母同意,我也不需要你掌家、算帳、管理下人、鋪子、田地,無論婚前還是婚后,你都可以做你喜歡的事情,不必要折斷翅膀,委屈求全。”
穆青澄感覺喉嚨干啞的厲害,令她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宋紓余仍在喋喋不休,“我知道你現今不喜歡我,你和穆詢亦有婚約在身,我可以等,等你慢慢地對我動心。但是你……你別一點兒機會都不給我,成嗎?我拿出最大的誠意,是為了不讓你有后顧之憂,希望你不要認為,我是想逼你嫁給我。強扭的瓜不甜,我想要的是兩情相悅,白首相攜。”
“大人!”穆青澄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將躁動的情緒,全數隱藏在心底,她道:“我們談公事吧!兒女情長什么的,真的不在我考慮的范圍內,我只想認認真真的干事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