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紓余心下一松,“本官自愿為之,無須回報……啊不,也可以有回報的,你,你想想看,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他變臉之快,從無謂大度到貪心渴求,只用了一息的時間!
穆青澄思忖著說道:“不知刑部和大理寺最近有沒有懸賞緝拿重犯的活兒,卑職白日在京兆府當值,夜里兼個職,抓幾個逃犯,應該能賺不少銀子……”
“你這哪里是回報我?分明是想氣死我!”
宋紓余連半個字都不想聽下去,他把頭扭到一邊,真真是不想再瞧她一眼!因為賭氣,他最大幅度的扭動,直扭得露出的半截脖頸,肉眼可見的冒起了青筋,看得穆青澄十分擔心,生怕他下一刻,便把自個兒的脖頸扭斷了!
穆青澄哭笑不得,出言提醒道:“大人,脖頸骨折很遭罪的,躺不下,睡不好,連吃飯都不順暢,您可得當心哪!”
“誰叫你說渾話?”宋紓余氣性兒不小,他身子一起,猛地湊近穆青澄,明目張膽的威脅她,“你只能花我一個人的銀子,欠我一個人的情份!不然,我可要罰你了!”
兩人近在咫尺,呼吸可聞。
穆青澄下意識地抬手,抵在了宋紓余的胸膛上。
男人星曜般的眸子,如磁石般吸附著她,莫名其妙的緊張感,帶動心臟瘋狂跳躍,她在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失措的模樣。
“大,大人……”穆青澄少見的結巴起來,白皙的臉龐,迅速被緋紅浸染,“你,你是不是又要親我?”
習慣了打直球的宋紓余,冷不丁被穆青澄搶了先,反倒不好意思說“是”了。但他是真的想啊,從第一次見面,她突然沖出來,抱住他的小腿,用這雙溫和又靈動的眼睛看著他時,他便生出了不軌之心。
為此,宋紓余寫信向兄長請教。
兄長說,他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樣子的,但他可以肯定,面對不喜歡的人,多瞧一眼都會覺得煩,更何況是親近了。
所以那時,他便確定了心意。
所以后來,他無意間闖入停尸房,看到她衣衫不整,便以保全清譽的名義,大膽求娶。
宋紓余到底是個精明的,很快便想到了應對之策,他握住她的皓腕,把她的手按在他臉上,以美色誘惑,“可以親嗎?”
他的臉同她的心一樣滾燙,燙得穆青澄蜷縮起手指頭,無意識地摩梭他柔軟的面部,囁嚅著紅唇,嗓音輕如蚊蟻,“我可以說不嗎?”
宋紓余眼巴巴的,表情甚是可憐,“嗯……可以是可以,但,但我不要其它回報,只想要這個。”
“親了,會挨打的。”穆青澄銀牙輕咬,小臉漲得愈發紅潤。
宋紓余卻嗅到了機會,墨眸一瞬透亮,“我愿意。”
穆青澄被堵得沒了退路,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馬車外,突然傳來了宋離的聲音:“主子,前頭就是國公府了,咱們今夜是回府住,還是回衙門啊?”
這個小插曲,破壞了車廂里曖昧的氣氛,但卻及時拯救了穆青澄,她立刻推開宋紓余,正襟危坐。
宋紓余氣得腦殼疼,他一把推開車門,叱責道:“先前沒跟你說過嗎?只要沒有另行吩咐,一律住衙門!你是沒長腦子還是年紀大了,耳聾了?”
宋離被罵懵了,“主子,屬下只是順嘴……”
“順什么嘴?我看你就是吃得太咸了,管得太多了!一天到晚不好好讀書,連‘識時務’三個字都不懂,我要你何用?罰俸半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