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肆無忌憚地彎下腰身,攬她入懷,將下頷抵在她肩上,悶聲說道:“我確實很難受,但是沒有暈厥。青澄,你說,我是不是爭氣了?”
穆青澄環顧四周,既無人撞見,便也沒有推開他,她輕輕撫上他的背心,寬慰道:“觀摩驗尸這種事情,沒必要逞強爭氣,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就算吐了、暈了,都是正常的,大人不必勉強。”
“不,我要看,我既坐上了京兆尹的位子,便不能尸位素餐。”宋紓余卻有自己的堅持,他沉沉吸了口氣,感覺舒緩了不少。
穆青澄無奈,只得叮囑道:“這兩日不要吃油膩的東西,不要見生肉,少食多餐,早睡早起。”
“午膳被陸詢破壞了,你陪我用晚膳,作為補償,如何?”宋紓余心頭一喜,趁機提出要求。
穆青澄犯了難,“大人,卑職……”
然,她拒絕的話,才開了個頭,宋紓余便將她堵了回去,“我們回國公府用膳吧。今日冬至,我且忘了,我不能留下祖母一人,你陪我走一趟吧,順便跟丫環們聊聊,興許對你尋找尸源有幫助呢。”
“呃……”穆青澄想說這是他的借口吧?可她掰起他的俊臉,看到他一臉認真嚴肅,仿佛真的是為了案子著想,便只能應承下來,“好吧,卑職聽從大人的安排。”
宋紓余倏爾一笑,“一言為定。”
“嗯。”穆青澄點了點頭,正色道:“大人,卑職驗了死者的胃,沒有發現迷藥的痕跡,而且死者在死之前的十二個時辰之內,幾乎沒有吃過東西。”
聞言,宋紓余驚詫不已,“你的意思是,死者是自愿同男子媾和?媾和之后不久,她便被人亂棍打死……那么,她的夫君或者奸夫,有重大作案嫌疑?”
“是!”穆青澄道:“就算那個男子不是兇手,估計與死者的遇害,也脫不了關系!不過……”
見她欲言又止,宋紓余追問道:“不過什么?”
“大人說過,若是被人亂棍毆打沒個章法,便把尋人的重心挪到平民百姓身上。但是,卑職仔細查驗了死者的雙手,皮膚光滑、柔嫩、白皙,雖然比不上貴族小姐的手,但也顯然不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兒,起碼不是經常干粗活的手。還有,死者的雙足,沒有凍瘡、足裂、繭子的痕跡,說明死者的生活是富足的,未曾受過什么風霜雨雪。”
穆青澄言及此,腦中忽然閃過了什么,她牽起宋紓余的手,拉著他便往停尸房跑去。
宋紓余驚訝于穆青澄的主動,他是不在乎被人瞧見的,最好是全衙門的人,都能看見他們的親密。屆時,她甭想再拒絕他,必須對他負責!
可惜,來往于南監辦差的官吏,秉著令行禁止,全都繞道而行,沒有一個人替宋紓余見證。
重回停尸房,宋紓余尚未來得及做心理建設,便被穆青澄帶到了尸體旁!
幸好,穆青澄切開的胸腔,已經被田仵作縫合好了。
而田仵作看到他們手牽手地闖了進來,眼睛瞬間瞪得老大,一張老臉臊得,不知他該走,還是該留!
“田仵作,把死者翻到背面!”
穆青澄激動的話,喚回了田仵作的神志,他依言照做,同時不解地問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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