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為了贖罪,白老爺把葉氏的尸體扔去了亂葬崗,葉氏的兒女,也被白老爺親自從族譜中除名,送去鄉下的莊子,從此不聞不問。白家的子嗣,名義上只有白知知一個嫡女了。白家老夫人病倒在床,白老爺亦冷漠以待,可知知恨極了父親,無論白老爺如何彌補,她始終不肯原諒。”
“再后來,穆詢的死訊傳回江南,我瞞著知知趕赴京城,與她一別三年。此番重逢后,知知告訴我,白老爺親自去知府家退婚,可知府貪圖白家富可敵國的家財,尤其是白知知成為了白家唯一的繼承人之后,更是死活要跟白家結親。知知打聽到我在京城,便要來京城找我,白老爺也希望知知能暫避婚事,所以,才放任知知遠走他鄉。”
這一段,對他人而言是曲折精彩的故事,對當事人卻是無法磨滅的痛苦。
穆青澄從未對人說起過,她希望白知知能像個小太陽一般,活得熱烈瀟灑,這幾個月以來,白知知也確實表現得讓她以為小姑娘活成了她想象中的樣子。
可是今晚,白知知對宋紓余的警告提醒,讓她才意識到,有些傷痛,是不會隨著時間而過去的。白夫人的前車之鑒,讓白知知看透了寡情的婚姻和虛偽的男人,讓她猶如驚弓之鳥,對這個世界充滿了警惕,讓她有了成熟的思考,和對現實通透的分析。
“青澄。”
宋紓余柔聲喚回她虛游的神志,輕聲說:“我終于理解了白姑娘,明白她為何黏你信你,無條件的幫你了。”
穆青澄用雙手揉搓了下臉,深吸一氣,道:“大人,我為何想好好打拼,想當朝廷認證的女官,除了為我自己的夢想,我還為了知知。我想成為知知的依靠,想有能力護她,不被他人左右。”
“你在操心她的婚事?”宋紓余一針見血,“當地知府至今還在逼迫白姑娘回去成婚嗎?”
穆青澄點頭,眉宇間滿是愁緒,“是。白老爺單方面退婚,知府不允,白老爺開始以知知年紀小,尚未及笄而拖延,可如今幾年過去了,知知已經十七歲了,再不解決的話,恐怕知府要上門逼婚了。”
“這有何難?”宋紓余伸出大手,溫柔撫平穆青澄眉間的褶痕,笑吟吟地道:“我都說過了,讓你借國公府的勢,踩著我往上爬,你怎么沒往心里去呢?待我爹回京,我們解決了太后,我同爹爹說,讓他認白姑娘為義女,親自作主為白姑娘退婚。屆時,國公爺的女兒,豈是他一介小小知府敢肖想的?”
穆青澄驚得瞠目結舌,“這……這能行嗎?宋家是世家大族,認義女,可不是小事兒啊,國公爺能答應嗎?”
宋紓余挑了挑眉,“我爹是族長,我是他最疼愛的小兒子,你覺著這事兒,我會辦不成?其實,不需要我爹出馬,憑我的身份,收拾一個地方小官,亦是手到擒來,只不過,我是有私心的。”
“什么私心?”穆青澄好奇道。
宋紓余傾身過去,在穆青澄額上映下輕輕一吻,墨眸里蕩漾著寵溺,“為了你呀。你和白姑娘姐妹情深,我怎么舍得讓你同她分離兩地?白姑娘做了我爹的義女,就是我的義妹,國公府就是她的家,往后啊,你們既是姑嫂,又是姐妹,親上加親,多好啊。”
穆青澄倏爾紅了臉龐,“你這話說的,好像……我肯定會嫁你似的。”
“當然,我現在信心十足!”
宋紓余說話間,忍不住又想偷香竊玉,但穆青澄防著他呢,身子一偏,躲了過去,笑容奸滑,“大人,我突然想到,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知知的婚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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