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紓余即刻派遣宋離前往京衛軍駐所,核實吳斐的下落及歸期。
“放心,真與吳斐有關的話,他跑不了。京衛軍統領是我爹的戰友同僚,倆人一起上過戰場的。”
聽到他的安慰,穆青澄深擰的眉頭非但沒有舒展,反正更深了幾分,她道:“大人,卑職不擔心吳斐跑路,只擔心吳斐春節回不來,那這個案子,就要跨年了。”
“沒事兒,時日長短不打緊,只要能破案就成。我們先找線索和證據,如果有必要,我請京衛軍統領急召吳斐回京。”
“好。”
穆青澄端起茶碗,剛要喝上一口,主政廳外,忽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且伴著張主簿激動的呼喊聲:“穆師爺!穆師爺,你回來了嗎?”
宋紓余眉間涌上不悅,“沒規矩。”
“許是有急事。”穆青澄幫著開脫了一句,便擱下茶碗,快步出了廳門,“我在呢!”
張主簿箭步沖過來,大冬天的,因跑得太急,額上鼻頭竟滲出了汗珠,他遞上幾張紙稿,滿面歡喜地說道:“穆師爺,我們有重大發現!”
穆青澄一怔,連忙展開紙稿,仔細過目。
張主簿情急道:“穆師爺,你回頭慢慢看,我先給你大致說一下。我們在比對消息的過程中,發現平南伯府在三個多月之前,為世子吳斐納過一個小妾,可是小妾尚未進門,便悔婚退聘,轉身另嫁他人,當正頭娘子去了。而涑河周邊的陳家村,有個富庶的陳員外,陳家的管家老廖,膝下有一女,叫廖如意,三個多月前,嫁去京城,給勛貴世家的公子為妾!”
“廖如意!”
穆青澄瞳孔迅速聚焦,她覷起雙目,沉吟道:“準備準備,半個時辰后,我們出發去陳家村!”
“是!”張主簿應下,接著道:“還有,趙承四帶回來的幾個紋身師的口供,我們也復核了,又發現了條線索!”
穆青澄迅速翻動手中的紙稿,“哪一頁?”
“最后一頁。”張主簿說道:“那個叫陸平的紋身師,說他的刺青技術是早年間在江南學來的,在他拜師學藝期間,曾經見過一個少年,手藝爐火純青,將他們的家族圖騰,紋得栩栩如生,乍一看,就跟活物似的。這個消息,當時沒覺得有用,就給忽略了,現今確定了死者的紋身圖案是賀伽家族的圖騰,且平南伯世子吳斐正巧來自江南,我們便一致認為,那個擅長刺青的少年,極有可能就是吳斐!”
穆青澄饒是性子穩重,嗓音也忍不住含了幾分激動,“好樣的!白捕快回廡房了,你把她給我找過來。”
“好。”
張主簿足下生風,眨個眼便不見了人。
穆青澄返回主政廳,將匯總出來的這兩條線索,細細研讀,蕩漾在臉上的快意,久久不散。
“終于撥開云霧了啊!”宋紓余在廳里一字不漏的聽完,激動地將茶碗端給穆青澄,“喝點兒。”
穆青澄顧不上品茗,一口便灌入了喉嚨,而后道:“大人,卑職想讓捕快打扮成普通老百姓,監視平南伯府!尤其是,監視伯夫人和世子夫人!”
宋紓余頷首,“行,你認為有必要,便去安排。”
“謝大人。”穆青澄粲然一笑,“世子夫人許玉瑩,我今日與其過招,不知她原本性子便是易躁的,還是因為,我們是大人派過去的,她的整體表現,失誤挺多的。”
“咳。”
宋紓余單手握拳,虛咳了一聲,嘟囔道:“跟我有什么關系?你別給我背鍋啊,我可不背。”
穆青澄有意逗弄他,掩唇笑道:“呵呵,我和知知一致認為,許玉瑩是個大美人兒。”
宋紓余卻猛地看向她,目中滿是不可思議,“你們倆是不是眼睛有問題?你們從何處看出,她是美人兒的?”
“從頭到腳,都看出來了啊。”穆青澄眨巴著眼睫毛,語氣十分認真。
宋紓余賞了她一記白眼兒不夠,恨鐵不成鋼,“穆青澄,你快些回去洗洗眼睛,再好好照照鏡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