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擾到三個傷者休養,穆青澄帶著江戰出了客院,才問道:“怎么急赤白臉的?大伙兒都回來了嗎?”
“全都回來了。”江戰表情異常,眼神中透著憤慨,“但是我們剛進城,陸少卿就被提前埋伏的大理寺總捕徐寧抓走了!”
穆青澄一凜,“說清楚!”
江戰把前因后果講了一遍。
穆青澄步履生風的往前衙而去。
“穆師爺!”江戰追上去,“您是要去找大人嗎?大人已經走了,進宮面圣,段捕頭也奉大人的令,去監察院找季越大人了。”
穆青澄步子一滯,深深吐息,“吩咐下去,一旦大人回衙,第一時間報與我。”
“是!”江戰應下,不勝放心的安慰她,“大人深得圣寵,定能把陸少卿撈出來的。穆師爺,您也別太著急了。”
穆青澄點點頭,忽而想起什么,叮囑道:“陸少卿的事兒,不許傳到客房,影響他們養傷的心情。”
尤其是白知知,眼下小姑娘正是感情上頭的時候,難保不會因為擔憂而做出沖動之事。
“明白。”江戰以為是墨羽的緣故,便麻利的應允了。
前往政事房的路上,穆青澄問起了這趟差事的情況:“搜查結果如何?把王如花摸清楚了嗎?”
“有收獲。”江戰從懷中掏出一個羊皮卷,“這是從王如花家里搜出來的。”
穆青澄接過羊皮卷,可刺鼻的味道,直沖她的鼻腔,她不禁蹙起了眉頭,“怎么臭烘烘的?”
“穆師爺,您知道這玩意兒藏在哪兒嗎?”江戰的表情,可謂精彩紛呈,“在廚房的泔水桶里!不過,說來慚愧,這不是咱們的人找到的,多虧了人家陸少卿。”
“嗯?”
“我們把王如花家里翻了個底朝天,什么收獲都沒有,最后是陸少卿發現泔水桶的底部有夾層,才找到了這個羊皮卷。”
穆青澄笑了笑,“他一向心細,尤其是在找東西方面,很有天賦。”
“聽起來,穆師爺很了解陸少卿嘛。”江戰充滿紅血絲的眼睛突然一亮,調侃的話,直白又大膽。
穆青澄眼神一頓,笑得不明深意,“江捕頭,慎言啊!”
“多謝穆師爺救卑職狗命呀!”江戰猛然明白過來,天哪,他竟然忘記了自家大人,那可是個大醋壇子!
穆青澄失笑道:“行了,繼續說正事。還有其它收獲嗎?”
“物證就只找到了這一件。關于王如花,我們走訪了下河溝的村民,了解到王如花是個寡婦,丈夫在十幾年前就死了,無兒無女,一個人孤寡的在村里生活。家里有兩畝水田,但她懶得種地勞作,把田地租出去了,平日里就靠著一張嘴,到處給人說媒。不過呢,她的名聲不太好,傳言說她保的媒,有好幾個姑娘嫁到夫家后才幾個月,不是病死,就是摔死的,忒不吉利。”
“出嫁幾個月就死了?”
“是的,所以這兩年很少有人找她當媒婆了。保長說,聽聞平南伯府竟然找王如花作媒,他們很是吃驚,私下里都在議論,不知哪家的姑娘這般倒霉,也不知會遭遇什么不測。”
江戰說完,奉上一張折疊的紙,“這是保長和村民提供的那些橫死的姑娘名字和娘家地址。”
穆青澄細細過目,“四個姑娘,全是京郊人氏?江捕頭,你帶兄弟們先休整,待明日,你們找到這四家人,打聽清楚姑娘所嫁夫家為何人,幾時嫁的人,具體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