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賣？”穆青澄目光一沉，厲聲道：“從頭到尾，如實招來！”
安管家認了命，據實說道：“幾個月前，伯夫人欲為世子納妾，以求盡快開枝散葉，完成伯府香火傳承。伯夫人生怕世子夫人不高興，便瞞著世子夫人，將此事交予奴才去辦。奴才到處物色合適的女子，最后選中了陳員外府上管家的女兒廖如意。此事成定局后，世子夫人表面上并沒有說什么反對的話，可背后卻找到奴才，要求奴才想辦法退掉這門婚事。”
“如此大事，奴才怎么敢答應呢？但世子夫人抓到了奴才貪污府中采買的證據，奴才沒辦法，為了保住飯碗，不被家規處置，只好應承下來。所以，接親當日，奴才聯合媒婆王如花，偽造了悔婚書，把廖如意半路打昏，交給王如花賣掉了。”
穆青澄眼神愈發冷冽，“賣給了誰？賣到了何地？”
“不知道。”安管家搖頭，“賣人是王如花的事兒，奴才給了王如花五兩銀子，托她給廖如意找個好人家，至于找了誰，哪家人，王如花不肯告之，說這是道上的規矩。”
“畜生！”
穆青澄一腳踹在安管家肩膀上，力道之重，令安管家原地翻了半圈跟頭，腦袋砸在了地上，發出痛苦的哀鳴！
想到廖管家夫婦哭腫雙眼的悲傷，她便氣不打一處來，“拐賣廖如意，是你一個人的主意，還是世子夫人許玉瑩也參與了？”
“沒，沒有，是奴才自作主張，同世子夫人沒有關系。”安管家抱著腦袋，渾身抖得像篩糠似的。
穆青澄緩了緩，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問道：“除了你和王如花，還有誰參與了此事？”
“沒有其他人了。”安管家垂著頭，連多看一眼穆青澄都不敢，生怕她再踹他一腳。
穆青澄打了個手勢，“劉捕頭，把人抓回去，關進大牢！”
“是，穆師爺！”劉恒拱手。
待命的兩名捕快，立刻絞了安管家手臂，將人往外拖去。
伯夫人捂著心口，臉色蒼白，整個人都處于發懵的狀態。
穆青澄負手，在廳中踱步，片刻后，她頓下身子，犀利的眸光直射伯夫人，“府上最近有女子失蹤嗎？女眷或丫環，可有冬至前離府的？”
這是她前日問過的問題。
伯夫人驚怔半晌，表情木然的搖頭，“確實沒有。”
“好。”穆青澄頷首，“本師爺換個問法，不知伯夫人可知賀伽家族的圖騰？”
伯夫人又是一愣，“什么圖騰？”
穆青澄冷冷地揚眸，“伯夫人，無頭女尸案，干系重大，已經驚動了皇上！皇上諭令京兆府和大理寺聯合查辦，誰人敢隱瞞案情，包庇兇手，后果可想而知！所以，本師爺再問一次，伯府中的女眷，誰人肩上紋有賀伽家族的圖騰？”
然而，伯夫人瞳孔中焦距全無，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魔怔般的喃喃囈語：“賀伽音的圖騰，是賀伽音，她回來了，她竟然回來了……”
穆青澄皺眉，這是何意？難道無頭女尸跟賀伽音有關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