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紓余從馬背上解下水壺,一口冷水含在嘴里,剛要咽下,便被“封印”二字,嗆得噴了出來!
“宋兄,別喝冷水,容易傷胃。待會兒燒個火堆,把水壺燙熱了再喝。”陸詢從宋紓余手里拿走了水壺,雖然生氣宋紓余搶走他的未婚妻,但兄弟情誼深厚,言語間仍是不乏關心。
誠如,宋紓余明知他們是對立的情敵關系,仍然不遺余力的為他斡旋,從郭宣手中救下他,讓他介入這個案子,與穆青澄朝夕共事。
男人之間的情份,絕非單純的人和事可下定論。
身處荒山野外,宋紓余也顧不得禮儀了,他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漬,覷著眼眸,偷偷望向洞口,小聲問:“陸詢,你的護衛眼睛好使嗎?他認得出來什么是封印嗎?”
“不怕,沒事兒的。”陸詢安慰了宋紓余一句,便不慌不忙地走過去,順著護衛的視線往里瞧。
穆青澄亦起身過去察看。
不遠處,沈坼坐在樹上,仰靠著樹干,屈著一條腿,吊兒郎當,甚是恣意。
從昨夜至今,他不聲不響的追隨著宋紓余一行人,像個透明人似的。而宋紓余也任由他跟在身邊,既不同他說話,言行處事亦不避諱他,仿佛他這個人不存在似的。
這份默契,看起來不正常,但兩方皆是聰明人,于聰明人而言,便是正常的。
遮擋洞口的茅草,是自然生長起來的,且生長了多年無人清理,旺盛的完全封住了洞口,幾乎教人難以辨清此處是個山洞。
“清除茅草。”
聽到穆青澄的話,護衛愣了愣,以眼神詢問陸詢。
陸詢頷首:“只要是穆師爺吩咐的,不必請示我,照做便是。”
“遵世子令!”
護衛領命,對穆青澄的態度,立即從尊敬變得恭敬,“請穆師爺稍候片刻!”
穆青澄和陸詢退開幾步。
當茅草盡除,丈寬的山洞露出原貌,在場之人,悉數震驚在了原地!
數條腕粗的鐵鏈,交叉盤在洞口,鐵鏈上貼著九道黃紙血符!
山間的陰風,陣陣吹過。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低低沉沉的,凄厲又可怖的哭聲,好似在宋紓余耳邊盤旋,令他身體瞬間僵硬!
“大人。”穆青澄只驚怔了須臾,便立刻回過神來,第一緊要的找到宋紓余,攙住他的手臂,輕聲說:“指不定里頭藏了見不得人的東西,才弄出了唬人的陣仗。大人,你先找個地方休息,我去揭秘。”
宋紓余反手抓住她,眼底盛滿擔憂,“你不要貿然進去,萬一真藏了什么傷人的東西呢?”
穆青澄笑,“不怕……”
“我怕!”宋紓余眉頭緊鎖,“先不說鬼怪妖邪,這個山洞封閉多年,瘴氣、蛇鼠、野獸,遇到哪個都有危險!你再厲害,也是個普通的人,又沒有三頭六臂九條命……你,你笑什么?”
穆青澄其實不想笑,可不若如此,安不下宋紓余的心。
她道:“大人,我知道你關心我的安危,但我其實心里有譜的。據我的經驗,山洞里十有八九藏著死尸。”
“死尸?”宋紓余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