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翻了個無情的白眼兒,“沒出息的玩意兒。”
“皇上,快下令吧。”宋紓余惦記著任務,催促道:“您想想穆師爺是什么出身?她沒喝酒,把微臣的酒也打翻了,顯然宮廷酒有問題啊!”
皇帝一聽,當即不再玩笑,令道:“周春,你親自帶著穆師爺去查驗。”
“奴才遵旨!”周春弓腰領旨。
太后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美眸沉了沉,忽而又想到了什么,微微垂落的眸子深處,透出幽幽暗暗的光。
周春過來,跟穆青澄小聲說了幾句話,便領著穆青澄走到中山王的席面前,不待開口傳達皇帝旨意,一只手便搶著拿起了桌上的酒壺,揭開蓋子,遞給穆青澄,滿眼都是焦灼和不安!
中山王看向沈坼,不滿的情緒,愈發積重,“你又要干什么?”
沈坼顧不上解釋,只巴巴地看著穆青澄,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千萬不能是他猜測的那般啊!
宋紓余亦步亦趨的跟著穆青澄,一來是為了及時配合穆青澄工作,二來是為了防止某些不長眼的東西,欺負他如珠如寶的心上人,哪怕是一個不善的眼神,他都不能容忍!
穆青澄嗅覺的靈敏程度,堪比專業的巡探犬,她聞了中山王的酒壺后,回應沈坼的眼神里,多了抹同情,但事情未下定論,她不好說透,只能委婉的提醒沈坼,“別再喝了,趕緊去漱口吧。”
沈坼的表情,頓時像是吞了蒼蠅般難看,而胃里泛起的惡心感直沖頭頂,他忍不住的身子一側,發出了干嘔聲!
熱鬧的宴席,漸漸小了聲音!
“坼兒!”
中山王大驚,寧昌郡主連忙離座,攙扶上沈坼,急赤白臉的叱責穆青澄,“你對我哥哥做了什么?你這個毒婦,你敢害我哥哥,我讓你不得好死……”
“啪——”
巴掌扇在臉上的脆響,如同割斷了喉嚨的利刃,成功阻斷了寧昌郡主的謾罵!
寧昌郡主白皙的臉龐迅速紅腫,她難以置信地抬起眼瞼,疼痛、屈辱、憎恨的淚水,簌簌落下,“余哥哥,你……你竟然打我?我堂堂郡主,你竟敢打我?”
一瞬間,全場鴉雀無聲!
中山王率先從震驚中回神兒,一拳揮向宋紓余!
宋紓余未曾躲避,大掌精準地捏住了中山王的手臂,凜冽的嗓音,響徹全場,“郡主挨了打,王爺立馬跳出來維護,但是郡主罵穆師爺‘毒婦’,要讓穆師爺不得好死的時候,怎么不見王爺約束?王爺是個護短的人,又豈知我宋紓余不是?”
他重重一甩,中山王踉蹌后退,險些摔在席面上!
沈坼生怕御前失儀,死死掐著喉嚨,阻止自己繼續嘔吐,可不省心的父親和妹妹,刺激得他越發胃里翻涌,來不及向皇帝告退,他狂奔而出!
宋紓余輕視嫌惡的眼神,掃過寧昌郡主,毫不留情地斥道:“嘴賤噴糞,心腸歹毒,還敢以郡主身份標榜?還敢質問我為何打你?穆青澄不僅是京兆府的刑名師爺,還是我國公府的人!她性情恬靜,不愛與人計較,但誰敢仗著出身欺她辱她,那我宋紓余,便也少不得抬出身份,以權勢壓人了!”
這一番話,不止是針對中山王父女,還是對所有人的警告!
一時之間,每個人心中都是巨浪滔天,無數道目光望向龍椅,宋家的權勢,宋紓余的張狂,他們早已領教,并為之忌憚,但能否長盛不衰,取決于皇帝的態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