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澄笑道:“我猜,侯爺不僅備了莊院,還備了豐厚的謝禮,感謝爹爹養育兄長多年,但爹爹拒絕了,但又經不住兄長的軟磨硬泡,不忍傷了兄長盡孝的心意,最后應下了莊院,對嗎?”
“哼,你這丫頭,什么都瞞不過你。昨夜阿詢同爹說,你拒了婚事,他已經足夠傷心了,若是連盡孝心的機會都不給他,便是要與他斷絕父子兄妹的意思,再也不要他了,那他就去跳河了。”
“呵呵,兄長也學會使手段了啊。”
“手段?”
“以退為進,撒嬌威脅的手段啊。”穆青澄忍俊不禁,真不知陸詢是被白知知和宋紓余哪一個傳染的,又或者,集那二人之所長。
穆嚴若有所思,“阿詢確實變化了不少。不過,爹既然答應了阿詢,便不好再反悔了。”
“無妨,收便收了,總不能看著兄長去跳河吧。”穆青澄無奈,“但是,我們還是要住進知知所贈的廣陽街的宅子。一來,免得旁人說我們對陸家挾恩圖報;二來,不能讓陸家誤以為我在婚事上有所搖擺。”
穆嚴蹙眉,不太認同,“那你收白家的禮,便能心安理得?”
“我原本沒打算要的,但現在知知要認國公爺為義父,成為國公府小姐了,知知心思重,我拒絕的話,她會覺得虧欠我,就無法安心接受這一切了。”
穆嚴不清楚這里頭的事兒,穆青澄便將前因后果詳細講了一遍。
“知知這孩子,還真是……命運多舛。”穆嚴是典型的嘴硬心軟的人,尤其白知知俏皮可愛,他也不忍傷白知知的心,遂道:“那就按你說的意思辦吧,阿詢那里,我回頭跟他解釋。”
穆青澄滿意的點頭,眼里多了絲戲謔,“爹,你不覺得,宋紓余這個人做事很周到嗎?他愛屋及烏,替我安頓知知,對爹爹更是細致體貼,瞞著我給爹送補品,央求國公爺護送爹……”
“你給我打住!”穆嚴頓時氣得吹胡子瞪眼,“真是女生外向,胳膊肘兒朝外拐!”
哪知,穆青澄笑得愈發歡快,“不止呢,宋紓余還是個極有政治遠見和格局的京兆尹,他稟報了皇上,要替京兆府征收咱家的老宅子,由工部翻新改造,建一座女學!”
穆嚴愣住,打心底里對宋紓余的排斥感,一下子消散了不少,這小子,真有那么優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