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顫抖著雙手，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昨晚……昨晚太可怕了。那些人突然沖出來，拿著刀就砍人。他們喊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像是……像是西班牙語。”
林恩皺起眉頭，他敏銳地捕捉到了老人話語中的關鍵信息：“西班牙語？您確定嗎？”
老人點了點頭：“是的，我確定。我雖然不懂西班牙語，但我能聽出那是西班牙語的聲音。”
林恩心中一沉，他意識到這起事件可能真的與墨西哥人有關。但他仍然不愿相信，墨西哥人會無緣無故地在曼哈頓行兇。他必須找到更多的證據，揭開這起事件的真相。
林恩和漢斯的車在曼哈頓的第七大道緩緩停下，街道四周被拉起了警戒線，紅藍警燈映照著街頭一片肅殺的氛圍。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厚的緊張感，甚至連冬日的寒風都顯得愈加刺骨。林恩從車里出來時，已經拉緊了他的風衣領口，深棕色的眼睛掃視了一圈四周，神情冷峻。
“嫌疑人呢？”林恩剛走到現場，就對站在警戒線邊的一個年輕探員發問。對方穿著一件看起來不合身的警用夾克，臉上的汗珠還未被風吹干。
“還沒抓到，林恩特工。他逃得太快了。”年輕探員一臉愧疚，聲音因為寒冷和緊張有些發抖，“不過，我們正在封鎖附近的街道，應該跑不了太遠。”
“‘應該’？”林恩語氣不善地重復了一遍這個詞，他對這種模棱兩可的態度向來沒有耐心，“嫌疑人的描述傳到指揮中心了嗎？”
“是的。他是個墨西哥裔男性，三十歲左右，身高六英尺，穿著黑色夾克和牛仔褲——”
“這描述能套在街上五十個路人身上。”漢斯站在一旁，嘴里叼著一根未點燃的煙，插話道。他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屑，“我敢打賭，隔壁的酒吧里現在就有至少三個人和這描述一模一樣。”
“夠了，漢斯。”林恩轉頭瞪了他一眼，然后對年輕探員點了點頭，“你繼續你的工作，我們來接手。”
探員點頭，像是得到了赦免一樣迅速跑開了。林恩看了看四周，現場被重重封鎖，但外圍依然聚集了一群看熱鬧的市民和記者，閃光燈時不時刺得人眼睛發疼。他揉了揉眉心，目光轉向不遠處的犯罪現場。那里是一家小型超市的入口，玻璃門已經被打碎，碎片散落一地，血跡從門口蔓延到人行道上。
“說真的，我還是不明白。”漢斯終于將那根煙從嘴里拿下，“一個墨西哥人，突然跑到曼哈頓，隨手殺了幾個人？這聽起來像是個隨機犯案，但又太過混亂。這種事通常不是毒販干的。”
“別急著下結論。”林恩快步走向現場，腳下的皮靴在濕冷的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走進被破壞的超市門口，目光停留在那些深紅色的血跡上。
“受害者的身份查明了嗎？”林恩沖一名正在勘察現場的警探問道。對方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戴著眼鏡，臉上寫滿疲憊。
“是的，有兩名死者和一名重傷者。死者中一個是超市的收銀員，墨西哥裔女性，二十三歲；另一個是顧客，大概五十歲左右的白人男性。重傷者是這家超市的老板，現在已經被送往醫院。”警探一邊翻看著自己的筆記，一邊回答。
林恩皺眉，“他為什么下手？有沒有監控？”
“監控被人破壞了，但我們找到了碎片，技術人員正在試圖恢復。至于動機，我們還沒有頭緒。”警探的語氣里帶著些許無奈，“不過，這場襲擊發生得太突然，目擊者也少，所有人的描述都模糊不清。”
“目擊者說了什么？”漢斯插話，語氣依舊帶著不以為然的調侃，“讓我猜猜，是個‘高大強壯的男人’，然后他們什么都沒看到，對吧？”
警探推了推眼鏡，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基本是這樣。”
“該死。”林恩低聲罵了一句，他站起身，環視了一下超市內的狼藉。貨架被撞翻，商品散落一地，玻璃碎片反射著刺眼的燈光，而在地面血跡的中心，他注意到了一件奇怪的東西。
那是一塊帶有紋路的布料碎片，夾雜在血跡中，似乎是從某種制服或衣物上撕下來的。林恩蹲下，用鑷子將布料拾起，仔細觀察了一會兒。那紋路很特別，像是某種圖騰——不是普通的工廠制品。
“這是什么？”漢斯靠了過來，雙手插在口袋里，湊過頭來看。
“像是某種幫派的標志。”林恩低聲說，然后站起身，將布料小心地裝進證物袋里，“或許，這起案子遠不止看起來那么簡單。”
“你覺得是幫派襲擊？”漢斯挑眉，語氣里帶著幾分質疑，“可是墨西哥幫派很少會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尤其是在紐約。這可不是他們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