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特抿了抿嘴，沒有立刻回應。兩人站在公寓樓門口，夜風拂過，讓氣氛微微沉靜下來。
“你總是這么想嗎？”凱特低聲開口，聲音比平時柔和了許多，“你總是對所有事情都抱著最壞的打算？”
“這不是想法，是經驗。”林恩的語氣沒有太多波動，但卻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硬，“當你看到過足夠多的危險和背叛之后，你就會知道，任何放松都可能是致命的。”
凱特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她知道林恩的話是有道理的，但她也知道，這樣的生活會讓人變得多么疲憊和孤獨。
“也許你是對的。”凱特輕聲說道，但隨后，她的嘴角微微揚起，“不過，有時候放松一下，也未必是壞事。”
林恩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似乎想要說什么，但最終卻只是點了點頭，“回去吧，確保門鎖好。”
“謝謝你送我回來。”凱特微微一笑，伸手打開了公寓門，但在踏進去之前，她突然回頭看著林恩，“林恩。”
“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放松一下。”凱特的聲音柔和，卻帶著一種意味深長的坦率，“你知道怎么找到我。”
林恩微微一愣，但還沒來得及回答，凱特已經轉身進了樓，門輕輕關上，只留下一個背影。
林恩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關上的門。他的眉頭微微蹙起，隨后又松開。他不知道凱特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也許只是隨口一說，但這句隨口的話卻像一顆種子一樣，在他的腦海里埋下了某種揮之不去的東西。
第二天晚上，林恩在結束了一整天的調查后，破天荒地撥通了凱特的電話。他原本沒打算多做解釋，只是說了一句，“我在你家附近，想聊聊。”
凱特一開始顯然有些吃驚，但電話那頭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快，“好啊，那就上來吧。不過別指望我有什么豪華晚餐招待你。”
林恩掛了電話，走上凱特的公寓樓。紅磚墻壁上的灰塵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尤為明顯。林恩注意到，凱特的公寓門鎖比昨晚多了一道新的鎖，這讓他微微點了點頭。
門打開時，凱特穿著一件寬松的深灰色毛衣，手里端著一杯熱茶，倚在門框上看著他，“你可真直接，林恩特工。請進吧。”
林恩走進屋里，環顧了一圈。凱特的公寓并不大，但布置得很溫馨，墻上掛著幾幅黑白照片，其中一張吸引了林恩的注意——照片上是一家三口的合影，一個金發的小女孩站在兩個成年人中間，笑得燦爛無比。
凱特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輕輕地放下茶杯，“那是我小時候的照片。”
“你的家人？”林恩問，目光沒有移開照片。
“嗯，我的父母。”凱特語氣輕描淡寫地回答，但林恩從她的語氣中捕捉到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情緒。
他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轉過身，坐在沙發上，“你似乎不像是那種會隨便讓別人走進自己家里的人。”
凱特笑了一下，把茶杯遞給他，“你不是隨便的人，對吧？”
林恩接過茶杯，抿了一口，茶的溫熱讓他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稍稍放松了一些。
“那張照片……”林恩開口，語氣里帶著一絲試探，“看起來，你和家人關系不錯。”
凱特靠在沙發的另一側，目光飄向窗外，“是啊，那時候確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