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身處何地,一言一行代表著的都是宗門,師長還有同門。
此前從未有人站在這個角度考慮過事情,哪怕長輩特意囑咐,也沒有人會在意。
但是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卻做到了,而且是發自內心的站在這個立場來要求自己。
隨即他思維發散,想起許墨的年紀和修為,他感覺自己突然有些許墨的心情了。
對了啊,他現在還僅僅修行了不到三百年的時間,這在蒼古修行界還是特別年輕的一代。
而且他的修為也才一境煉道境,卻因為天才的想法,創造出了嫁接這一對靈植師影響深遠的理論,被委任為一峰之主,在宗門另開一脈。
如今讓他一個人去血魔宗,他肯定也是想到了自己一峰之主的身份。
宗門或許對他沒有什么要求,但是放在對自己要求嚴格的他身上來說,內心肯定會特別的不安的吧。
生怕因為自己一點的疏忽大意,就給宗門抹黑了。
畢竟他對宗門愛的那么深沉啊。
若是讓這樣一個熱愛宗門的人,一個人去到遙遠的血魔宗那種地方,一個人不安的面對那一切,那宗門的意義又在哪里呢?
九妙圣尊記得他很小的時候師父就告訴他,宗門的責任,就是為了讓加入進來的弟子的內心有一個歸屬和依靠。
讓他們可以安心的在這個世界修行,然后慢慢的尋找到屬于自己的道路。
等將來成長起來之后,再從上一輩的手里將這種責任接過來,繼續呵護下一代。
師父對他說這話時的身影,還有臉上的神情依稀在目,而自己也已經從一個乖巧聽話的小道童,成為為一峰之主了。
九妙圣尊越想內心的情緒就翻涌的越激烈,隨即他的內心做出了一個決定:
那就是,絕對不能讓眼前的這名年輕人,獨自一人前往血魔宗,必須要讓心安。
想到這里,九妙圣尊眼神堅定的看著許墨,語氣溫和的安撫道:“許峰主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獨自承受那一切的。”
許墨聞言錯愕不已,不知道怎么突然間,眼前的九妙圣尊身上的氣勢就完全變了。
他還沒來得及出言詢問,就看到九妙圣尊拿出傳訊玉符,手掐印決,在傳訊玉符上傳來動靜之后,便氣勢洶洶地開口道:
“我是九妙,關于我們無憂峰許峰主前往你們血魔宗一事,我有異議。
許峰主是我們天玄宗最優秀的年輕弟子,我們是不可能讓他一個人過去你們那里的。
我決定要陪他一起過去,貼身保護他的安危。
我此行僅為許峰主的安全考慮,不帶有任何其它目的,更是對你們的靈米沒有任何的興趣,你們可以全程對我進行監視。
我的話說完了,你們可有意見?”
許墨呆呆的看著突然發飆的九妙圣尊,腦子里一頭霧水。
所以說,剛剛那短短的時間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還是頭一次看到這個姿態的九妙圣尊,此前對方一直都是暖心中年大叔的氣質。
這突然爆發,讓他差點被嚇了一跳。
九妙圣尊說完之后,傳訊玉符沉默了一陣之后,接著傳來一道情緒有些莫名的聲音:
“啊,是九妙道友啊,額……嗯嗯,既然九妙道友這么說了,那就依你吧,我方大概一個月之后抵達貴宗,具體的,咱們見完面之后說吧”
說話之人似乎是在公眾場合,因為他話剛說完,許墨便聽到旁邊傳來一個聲音詢問道:“怎么了?”
那人回復道:“老實人發飆了。”
又一個聲音問道:“什么情況?”
那人語氣有些不好的回道:“誰知道啊,估計是哪個不長眼的,想要傷害我們要邀請的那位許峰主,然后正好被九妙那家伙給撞見了吧。
既然老實人都發飆了,這個時候,不論他提什么條件,我看我們都還是先答應下來為妙。
反正來的是九妙那個老實人,他肯定不會做出什么逾越的舉動的,也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