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一定要舉著這塊嗎?”
季蒼生雙手舉著一塊書寫著“前天魔宗首席弟子季蒼生”的木匾,臉上露出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對著許墨問道。
他一直是一個溫和且有禮貌的人,因此哪怕現在許墨讓他做出這種不是特別優雅且讓他略感不適的事情,他也沒有生氣罵人。
只是無奈的搖頭苦笑,倒不是說他脾氣好,而是心系天下蒼生的他,歷來都對自己要求嚴格,非大事絕不動怒。
許墨將季蒼生收為學生已經將近一年的時間了,早已習慣了兩人之間身份的轉變。
他伸出手拍了拍季蒼生的肩膀,聲音低沉的說道:“蒼生啊,苦了你了。”
說完他仰起頭,臉色沉重的長嘆一聲,語氣自責的嘆道:
“但是老師也沒有辦法啊,咱們無憂峰初立,老師和幾位長老的修為你也是清楚的,拿什么和其余主脈競爭?
而你這位前天魔宗首席弟子轉投無憂峰是咱們最大的亮點了。
但是新弟子們肯定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那我們肯定得想辦法宣傳一下讓他們知道才行。
只是如今時間已經來不及,只能犧牲一下你的形象了。
你……會怪老師么?”
季蒼生神情微微動容,回頭看向滿臉期待的盯著自己的幾位長老,輕嘆一聲。
心道如今的無憂峰都是一群和自己一樣的年輕人,沒有任何的底蘊,只憑借著胸中的滿腔熱血,一心的想要建設好自己的山門。
他們或許很天真,但我輩修士想要有所成就,憑的不就是這股心無他物一往無前的精神么?
而面對一群因為自身的底蘊不足,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且又如此努力的人,自己又怎么能忍心辜負他們的期望呢?
何況自己既然已經加入了無憂峰,身為無憂峰的一份子,為自家的山門出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只是舉個牌子而已,自己一名三境韻道境的魔修,還會累倒不成?
想到這里,季蒼生堅定的對著眾人點了點頭,語氣認真的回道:
“學生明白了,交給我吧,我會努力讓新弟子們都知道這件事情的。”
他話音剛落,許墨還未來得及回應,一旁的梁歡歡便興高采烈的舉著手歡呼道:“好耶。”
隨便她身上學著許墨方才的模樣,伸出手拍了拍季蒼生的肩膀,用故作老成的語氣寬慰道:“蒼生啊,苦了你了。”
許墨見狀哭笑不得,隨即也對著季蒼生點頭示意了一下,說道:“感謝你能理解老師的難處。”
季蒼生對著他們擺了擺手,語氣溫和的笑道:“我本就是咱們無憂峰的一份子不是嗎?”
經過了這段小插曲之后,很快許墨和無憂峰的眾人便通過傳送陣,抵達了天玄宗主峰歸元峰的山腳下。
這是一片廣闊無垠的山谷亦或者說是平原,能輕松容納數十萬人,兩面環山,另一面一條如同從天墜落的星河一般的瀑布,明明陡峭無比,水流卻不急不緩的如同寧靜祥和的星河。
這里的地面則是如同被人一劍劈開的一般,整齊無比,上方則懸浮數萬塊石階。
許墨看著那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神情一陣恍惚。
說起來他加入天玄宗這么久了,但這次也僅是他第二次來到主峰歸元峰。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天玄宗那么大,每個主脈都是獨立運行的,且相隔甚遠,雖然山門內都有傳送陣,但除非有什么事,一般大家都是比較少串門的。
第一次來這里是剛來到這個世界之時,也是為了參加天玄宗的招新大會,只是那時候他是眾多為了加入天玄宗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