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春向兩人說道:“俗話說夫妻一體、夫妻一體,按說咱們這賺錢的法子本來也不該瞞著自己的丈夫,但是如果他知道了,他的爹娘啊、兄長啊、親戚啊等等問起來,他說還是不說呢?說了,人人都知道了,咱們的生意就不好做了,不說呢,又要叫人埋怨。不如從咱們這里開始就不說,別人問起來就說咱們三個女人家賺幾個零花錢傍身罷了,小打小鬧而已,別人也不好意思惦記不是?”
“況且,這也是咱們挺直腰桿的好機會,自己能掙錢,家里男人還敢小看了?自己有一門掙錢的門道攥在手里,這就是咱們的底氣,在哪兒都不帶怕的,想買什么就買什么,自己喜歡就好,用不著每次想買什么東西了還得斟酌再三跟男人開口,豈不是比什么都強?”
曾小燕、珠兒小嬸恍然大悟。
“知春嫂子說的不錯,自己掙錢有底氣,這事兒不要別人摻和。”
珠兒小嬸也信服的點點頭:“是這個道理,知春一說我就明白了。小燕有錢怕是不知道,比如我自己吧,我男人對我算好的了,可我平日里想要裁件新衣裳、買個好看的鞋樣子,也要想了又想才敢同他說,生怕他不同意。要是自己能掙錢,我要買什么哪兒用得著問他?我自己就買了!”
曾小燕笑道:“其實我也一樣,我男人沒錢,但我從前在娘家時,想要買個什么就得先挖空心思的討好我爹,哄他高興了才敢提,且也不敢買太好的,若是買太好的,我嫡母會不高興,這東西最終還是落不到我手里。要是自己能掙錢——”
曾小燕眼睛亮了亮,腰桿一挺聲音拔高了三分:“我管他們怎的!”
同病相憐,三個人相互嘆息、相互安慰,感情更好了幾分。
許知春松了口氣,確定了分利模式、保密條款,其他的都是小問題,一番商量下來,便都定好了。
許知春笑道:“等我家小神童回來,讓他寫契書,把咱們商量好的條款全都寫上,咱們三個按手印畫押,以后就按照這契書來。誰要是不按規矩來,就得賠償另外兩個并且退出。有道是無規矩不成方圓、親兄弟也明算賬,咱們這么做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表示咱們三個都坦坦蕩蕩、坦誠,以后咱們心里都能安心,這才是長久之道。”
曾小燕爽快道:“知春嫂子說得對,我家里做生意我從小看多了為了錢親人朋友反目成仇的,許多時候便是因為賬目不清,時間長了小矛盾變成大問題,總有爆發的一天。咱們這樣清清楚楚,按照章程來,多好!”
珠兒小嬸好脾氣笑笑:“我不懂這些,你們說好那肯定好。”
許知春拍手笑道:“那就這樣說定了,契書寫好之后,咱們請里正伯私下里給咱看看,沒問題咱就畫押,請里正伯幫忙保密。”
說干就干,下午三個人就開始做魔芋豆腐。
許知春說要做幾個用來定型的方形木盆,這樣成形的魔芋豆腐會更好看。
拿去賣的東西,賣相好也很重要。
珠兒小嬸當即帶她回家,讓她在廂房里挑木板木條。
她男人做木工,家里這些東西很多。
許知春大喜,正好有現成的,挑揀一番湊成了三副模版,用竹釘釘好,能用。
魔芋有個三十一二斤左右,削皮、切丁、磨漿、加堿水攪拌、定型,最后水煮和漂洗兩步,晚上許知春可以一個人搞定。
幸好有三個人,忙活了一個時辰左右都做好了,如果只有許知春一個人,還不知道搞到什么時候。
況且,她一個不到二十的年輕小寡婦,單獨進城賣東西天知道會惹來什么是非、惹來什么麻煩?這種風險她可擔不起。
切魔芋的時候,許知春又特意留了五六斤雪白的魔芋心單獨磨,鍋里燒開水,用錐子將一個舀水的水瓢底部鉆了一個個密集的小洞,舀上一瓢雪白的魔芋心漿,雨線似的通過漏瓢小孔均勻的漏入沸水鍋中,珠兒小嬸按她說的用筷子慢慢的攪動,只見一根根細圓米粉似的雪白的魔芋絲在沸水中翻滾。
曾小燕、珠兒小嬸又是一陣驚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