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升在旁等了一會兒，見自家主子氣消的差不多了，這才開口：“掌柜的您息怒，那等鄉野蠢婦粗俗粗鄙，不會說話，簡直可笑，您若生氣了豈不是叫她得了意、遂了心，那可便宜她了！”
方正端果然又消了幾分氣，點頭冷笑：“你說得對。”
來升：“掌柜的，要不小的再去查一查那方子的事兒？”
“不用！”方正端冷笑：“她們休想騙我，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自有主意。”
“是。”
來升見許知春說的篤定，心里有些不確定了，覺得沒準那方子真的是她的呢？
但是方正端堅持自己的看法。
區區鄉下婦人，怎么可能擁有什么獨一無二的方子？肯定是曾小燕的。
曾家人對曾小燕不好，她心里記仇呢，所以故意這么著，就是留了一手防備曾家。
瞧瞧，如今被自己發現了，她不就有話搪塞了？
想騙他？做夢！
方正端吩咐備車，去曾家，見自己的親姐姐曾夫人。
不敬他這個舅舅是吧？不把他當長輩是吧？那就讓管得著她的人來管。
許知春等出城回家。
許知春道：“咱們安安分分做點兒小生意掙錢，耗不起長久，我故意激怒方掌柜，料想他很快就會有所動作。這事兒還是越早解決越好。也省得總膈在心里邊叫人不好受。”
珠兒小嬸笑道：“我說呢，今日你怎么一點面子也不給那方掌柜留！”
她當時聽見許知春那些話都嚇得有點兒腿軟心慌，那是故意刺激人、故意拱火啊。
曾小燕也恍然大悟，拍手笑道：“這樣最好啦！咱們確實沒必要跟那人糾纏的沒完沒了。”
第二天，他們照常出攤。
昨天雖然被方正端的人鬧了一場，但豬頭肉是提前買好的，今兒依然還有鹵肉賣。
兩個豬頭不太大，拆了肉鹵好之后估摸著有個二十五六斤，留了好幾斤三家人分著解解饞，也就只有二十斤上下。
剛擺好攤，鹵肉的香味引來許多客人，一哄而搶，很快就賣完了。
魔芋豆腐、魔芋絲也在有條不紊的賣著。
約莫還有個兩三斤魔芋豆腐、魔芋絲沒賣完，許知春便笑道：“剩下這些不賣了，小燕你不是要去看你二姐嗎？這些帶去給他們嘗嘗。鹵肉也留了兩三斤左右，你一起帶去吧。”
曾小燕心里一暖，感激笑著點頭：“多謝知春嫂子，二姐一定會喜歡的！”
想到二姐瘦了許多，曾小燕又買了三斤多肉、買了兩斤點心。
牛車出城，許知春和珠兒小嬸在去往婁家村的岔道口下來。
曾小燕：“小嬸和嫂子找個陰涼地兒等等，我就看看二姐、跟她說說話就來。”
“沒事，你只管去。”
曾小燕并不知道二姐的夫家在哪里，只知道在婁家村。
當初二姐出嫁，她被嫡母關在小院里禁止出門，對外只說她病了，她連送嫁都沒趕上。
兩人趕著牛車進村，一番打聽來到婁二家。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婁家畢竟在城里開過商鋪、祖上闊過的，后來敗落回村，住的依舊是磚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