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含恨的眼神和憤怒的控訴太直白也太真情實意,剎那間齊刷刷無數道目光朝許知春看了過去。
許知春:“.”
她后悔了,她就不該來。或者來打個轉就該溜了。
梁大嬸今天一直很照顧許知春,一下子將她擋在身后,“弟妹,你胡說八道些什么。”
連老四也看見許知春了,嘿嘿笑了笑,意味不明說道:“我跟你們梁家還真是有緣分吶,我岳母先前特意叫我來相看,就是想讓這許氏改嫁給我呢,可惜了,沒想到沒成。本來以為沒戲了,誰知道我跟翠兒才是真的有緣,你們說說巧不巧哈哈哈!”
許知春惡心得想吐。
好些人隱隱約約覺得這里頭似乎有問題:怎么可能那么巧?先前要說給許知春的人,最后因為意外反倒梁翠兒嫁了?
連家那邊眾人卻都興奮起來,紛紛大笑嚷嚷著“緣分緣分!”之類的話,還有婆娘挑剔的打量許知春大嗓門道:“這許氏是個寡婦啊?長得倒也年輕標致,咱們村老石不正好——”
“閉嘴!”
梁里正沉下臉厲聲怒喝,冷冰冰道:“許氏是我們梁家的媳婦,你們是來接親的,還是來干什么的?對著我們梁家的媳婦胡言亂語些什么?”
那婆娘連顧氏是連家的一個旁支伯娘,連老四得叫一聲伯母,平日里就最愛管閑事東家長西家短,仿佛沒有她不懂不操心的,什么都要摻和摻和,剛見連家人鬧事成功得了好處,心里高興,這不就蹬鼻子上臉了。
他們是來接親的親家,女方家難道還敢不敬著?
梁里正沉下臉她也沒當回事兒,依然笑嘻嘻道:“我這不是好心嘛,瞧瞧這花朵一樣的年紀,就這么守著,一輩子可多難熬呀。她都沒說什么呢,梁里正急什么呀,難道是你們梁家不許人改嫁?這可霸道了啊。”
許知春看向梁大伯、張氏,冷笑道:“大伯、大伯母難道不知道內情?任由連家的人在這胡說八道?”
梁大伯、張氏看許知春被人調侃說道心里挺解氣的,許知春問過來,梁大伯再不情愿也得開口解釋,不然里正、族老村老們那過不去。
“我們這個侄媳婦忠貞不二,早已發誓不改嫁,不說了、不說了啊呵呵。”
連顧氏嘴巴不是一般的碎,又感覺自己身為親家的一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下了臉,心里頭十分不痛快,又篤定今兒這樣的日子就算自己說什么做什么難道梁家又敢怎么樣?
真是,今天不把梁家壓過去,以后兩家來往豈不是要低他們一頭?
連顧氏仍然裝傻充愣:“年紀輕輕花朵一樣的女人家好好的怎么會發這種誓?哎喲大侄女,你該不會是被逼的吧?”
梁家村眾人都膈應得很,紛紛吐槽。
“什么意思啊?”
“就是,有病吧。”
“說的都什么玩意兒,賤嘴賤舌怎么那么討人厭。”
“.”
許知春氣極冷笑:“我家里上好的良田六七畝、旱地上百畝,做點兒小生意天天有幾個錢進項,剛蓋了青磚大瓦房大院子,更有一個還不到十一歲的小叔子今年考童生考了第三名如今正在縣學里進學呢,將來他出息了,我可不就享福了?放著這種神仙日子不過,我改什么嫁?”
“至于我為什么好好的發誓不改嫁,還不是因為大娘你這種人太多了,動不動擺出長輩的樣子非要想著逼我改嫁,口口聲聲為我好——你怎么知道我現在不好?我煩不勝煩,所以索性發誓斷絕這些閑話。沒想到啊,還是有大娘你這樣的人上趕著自以為是,真是的,叫人說什么好呢!”
“您有這閑心,多操心操心自家吧,今年賺了多少銀錢啊?家里孫子會念書嗎?什么時候蓋新房子?什么時候多買兩畝地?明年有沒有什么打算多掙點錢、多養兩頭豬?”
“盡管別人家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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