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街道:“是的,他們通常都是害自己。”
......
人怎么會自己害自己?
如果你曾見過那些成熟懂事,憂郁終日的人就該明白這一點并不是說笑。
有的人不愿意去傷害別人,就只有傷害自己。
就好像蘇微云的好朋友林太平一樣,只不過每個人的方式或許都有所不同。
蘇微云已見到了這一群無知,懵懂,卻又覺得自己很虔誠,神圣的年輕人。
他們的年紀或許并不比蘇微云小多少,但在蘇微云面前,他們的確就像是一群年輕人。
......
狼山,有一片廣袤的青青草地。
草地邊上流淌著清清的溪水,溪水邊上有小鹿飲水,樹上有松鼠打架,地面開著五顏六色、芬芳醉人的花朵。
清晨的太陽光直射下來,照滿整片大地,一片燦爛,生機盎然。
溪水畔,草地中,有幾只小白兔正在蹦蹦跳跳,歡悅無比。
忽然,一只兔子跳到了一位少女的懷中。
少女穿著一件用麻袋改成的長袍,即使如此,也難掩她嬌麗的身材,看上去依然很美。
她用手輕輕撫摸著白兔柔軟的白毛,柔聲說道:“兔兔,兔兔,不要怕。這山上沒有狼,我們也不會吃了你的。”
她仿佛看出了兔子紅紅的眼中隱約存在的,對陌生人的一絲害怕。
少女又癡癡地笑了:“我不是狼,我是個美麗的女孩子。不信你看。”
她竟慢慢將自己的衣襟敞開,露出青春漂亮的胸膛,然后深深地將小白兔擁在懷里。
“你感受到我了嗎?呵呵呵呵呵!你是我的寶貝,我會給你吃我最純潔的**。”
她一臉陶醉,又發出一陣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這聲音本來很動聽,可卻又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妖異,魅惑。
蘇微云和柳長街從遠處走來,柳長街看著她,惋惜著道:“好好的一個女孩子,為什么偏偏要吃草?”
蘇微云道:“吃草?”
柳長街道:“這里的山陰后長著種麻草,不管誰吃了后,都會變得瘋瘋顛顛、癡癡迷迷,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蘇微云心下一沉,他明白柳長街說的是什么東西——那是一種極其邪惡,又極具誘惑的毒藥。
只不過這種毒藥不會一下子讓你致死,而是會慢慢地侵蝕你,消磨你,毀滅你。
讓你離不開它,讓你痛并快樂著,讓你在飄飄欲仙中死去。
蘇微云沉聲問道:“吃這種草也會上癮是不是?”
柳長街道:“不錯。我以前認識一個很愛喝酒的人,叫作蕭少英,他每天都要喝幾大壇酒,甚至因此被逐出了師門卻還是要喝。”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可我看即使是他的酒癮,也比不上這些人的‘草癮’,據說這些人簡直一天不吃那種草都受不了。”
風還在吹著。
吹動青色的草,吹起少女寬大的下袍,露出那一雙美麗,潔白的長腿。
她仍然深深地將白兔擁在懷里,渾然沒有察覺到蘇微云和柳長街兩人的到來。
蘇微云緩緩問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如果真的想幫一幫狼山,就應該去解救這些人?”
柳長街點頭:“他們吃那種草,只不過是為了逃避現實,逃離自己。他們在某種角度上痛恨自己,所以沒有勇氣去接受自我。他們應該得到我們的幫助。”
蘇微云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
“你知不知道那種能使人上癮的,究竟是種什么樣的草?”
柳長街皺起眉頭,想了想才道:“那并非是罌粟,似乎是從外面傳來的一種草,我聽他們說那東西叫作倪谷草。”
“對了,卜戰的煙桿里面好像也加了一些這種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