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微云問道:“李尋歡呢?他沒有同你一起?”
阿飛道:“我將他騙了,他一向是個好騙的人。”
蘇微云居然笑著道:“你知道你們都不是上官金虹的對手,所以你來送死,而不要他來。”
阿飛默然半晌,說道:“我來這里找林仙兒,順便找回我的劍!”
蘇微云道:“你不用去了,我去。”
阿飛死死地盯著他,問道:“你為什么要去?”
蘇微云道:“我本該堂堂正正地與上官金虹一戰,奪得兵器譜的第二位的!”
阿飛奇怪地問道:“你很圖名?”
蘇微云不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很喜歡林仙兒?”
阿飛只能閉嘴,木然站在原地。
荊無命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而蘇微云已進入了酒樓。
日光移轉,時間漸過,阿飛終究還是按捺不住,闖進了如云酒樓之中。
而出乎意料的是,酒樓里面的前堂只坐著一個人,既不是蘇微云,也不是上官金虹,而是一個女人。
是林仙兒。
林仙兒嬌艷的嘴唇微啟,笑著道:“沒想到吧,上官金虹并不在這里,他很忙的,哪有時間呆在酒樓享樂?”
“蘇微云呢?”
“他當然是聽了我的消息,去其它地方找上官金虹了!”
阿飛眼中布滿血絲,氣怒道:“你是不是也騙了他,想要故意害他?!”
林仙兒露出一種神秘莫測的微笑:“我沒有騙他,他去了,就真的能找到上官金虹........但這樣才是真正地故意害他!”
········
天色已暗。
暗淡的天色映著一道厚厚的鐵門。
鐵門里面是一間很大的屋子。
這么大的屋子,卻只有一個窗戶,很小的窗戶,離地也很高。
窗戶開著,但看不到窗外的景色。
外面的人也很難看到里面的樣子。
鐵門雖厚,卻很小,肩膀稍寬的人,就只能側著身子出入。
墻上漆著白色的漆,漆得很厚,仿佛不愿人看出這墻是石壁,是土,還是銅鐵所做。
角落里有木床。
床上的被褥很干凈,卻很簡樸。
除此之外,屋里就只有一張很大的桌子。
桌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帳冊卷宗,堆積如山,數不勝數。
還有一個人站在桌前,這個人是上官金虹。
然后就沒有了。
偌大的一間屋子,再也沒有別的人,連張椅子都沒有,連個凳子都沒有,連一根像樣的蠟燭都沒有。
人也只能永遠站立。
隨著太陽落下,最后一點光芒從窗戶中隱去,屋子里變為黑暗。
完全的黑暗。
上官金虹慢慢放下手里的卷宗,嘴角揚起得意而充實的一點微笑,他最享受的就是閱覽卷宗,批注命令,將天下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里的感覺。
連林仙兒都不能代替這種“權力”帶給他的奇妙享受。
砰、砰、砰。
厚厚重重的鐵門,忽然被人敲響。
敲得并不重,卻能直擊人心。
上官金虹轉過身子,他知道在此時絕不會有他的屬下來,連荊無命都不會來。
來的人一定不是金錢幫的人。
他已猜到了來的人是誰。
所以他不必問話,而是徑直走過去開門。
咚。
鐵門打開,光又照來。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兩柄劍,一柄是月白色,一柄是碧綠色,分列左右,相應成趣,又帶著一種不可侵犯的高貴。
上官金虹目光一移,瞧見蘇微云也正在看他。
天下敢和上官金虹對視的人極少,極少有人能承受得住他那種絕對無上的權威眼神。
但蘇微云卻毫不費力地看著他,那神情就好像在看鏡子里面的自己。
上官金虹道:“你來了。”
蘇微云道:“我來了。”
上官金虹道:“你還是來了。”
蘇微云道:“我還是來了。”
上官金虹道:“你本不該來的!”
蘇微云道:“可是我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