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手。
一手七殺,不得不殺!
這是當年柳長街混跡江湖,曾用過的一個外號,同樣也是一種武功。
“你學會了柳長街的武功?”
蘇微云有點沒有想到,小老頭的藏卷樓中不但有《化骨綿掌》、《如意蘭花手》這種失傳的絕技,甚至連柳長街的武功都逃不開他的收集。
賀尚書道:“但我學的已不是他的武功,現在那一招叫作‘醉臥流云七殺手’。也許不如柳長街大人,但這是我自己的招數。”
這句話他說得很篤定,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招式,這是獨一無二的,但一個人有了專屬于自己的招式,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高手。
有的人就算想學,學出來也是另外的東西了。
“哈哈哈,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我也見過兩位境界不比玉羅剎和宮九高的,但他們反而先觸碰到神人境界。”
“這本是誰也說不準的!”
蘇微云不提此話,眺望遠方碧藍天色一陣,海波陣陣,時不時地有大魚出沒,鯊魚露齒。
海面上一切都很新鮮。
蘇微云望了一陣,轉而又問道:“我聽小老頭說,如今的江湖是一代繁盛的江湖,何以見得?”
賀尚書將酒壺搖了搖,發現已經空掉,于是又去打了壺酒來,慢慢說道:“因為此時此日,江湖上高手鵲起,以前的巨頭雖都退隱,但卻又出現了新的宗師人物。”
不等蘇微云問,賀尚書先道:“比如與我們相鄰的南海之上,有一飛仙島,那里的島主喚作‘白云城主’葉孤城。他便是天下劍客之中,數一數二的人物。名聲甚至不遜色于當初的白玉京大人。”
白云城主,葉孤城。
賀尚書突然迎著海風,搖著酒壺,大聲歌道:“黃河遠上白云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他唱的聲音極大,極有氣勢,讓蘇微云都忍不住為他拊掌拍手。
“飛仙島主,一劍飛仙。葉孤城,果然是個好名字,好劍客!他又是師從何門?”
賀尚書道:“他的劍法并非何門何派,而是自己獨創。叫作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蘇微云拍著甲板邊的欄桿,也大聲歌道:
“青龍背上有因緣,亂我鄉愁十一年。莫笑神情如靜女,須知風骨是飛仙。生來逸氣應無敵,悟到真空信可憐。海外劍名原第一,不入中原亦驚天!”
賀尚書又將酒壺口對嘴,大大地喝了一口,贊道:“好詩,好歌,好酒!真是痛快!蘇微云不比小老頭,更不是宮九那等俗人可及!”
“哈哈哈哈哈!”
蘇微云笑道:“今日你我海上唱詩,他日我若和小老頭為敵,你又該如何自處?”
賀尚書一本正經地道:“與我無關。那等戰斗,我已參與不了,有無有我,俱是一般。”
蘇微云道:“若真與你有關呢?”
賀尚書沉吟片刻,即道:“島主待我有恩,我只好......”
話到此處,忽地天變海涌,烏云滾滾,晴朗的天氣竟是轉即便變得惡劣起來。
空中黑云壓低,天色陡然變得暗淡,宛如有一條惡龍在上面翻滾,打雷,降雨!
海上的風暴也猛然大作,刮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船身劇烈搖晃,擺來擺去,更是要將船上的一切事物,包括人全部都甩出去!
一片慌亂中,有船手大叫:“糟糕,我們遇上海上風暴了!我們......”
他的話沒說完,一大片海浪打過來,將他淹沒在其中。
蘇微云這才發現,在大自然狂暴的力量面前,人是多么的無助,多么的脆弱,多么的渺小。
“賀尚書,抓住我,不要放手!”
蘇微云鼓起內勁,努力從口中說出這么一句話,傳到賀尚書的耳中。
剛剛說罷,兩個人手拉著手,已被風浪狠狠地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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