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
黑風寨中。
兩行山賊正整整齊齊地站在兩旁,俱是黃色布巾包頭,穿著藍色短衣,腰間纏著各式各樣的兵刃。
一位滿臉橫肉,手持鋼刀的漢子坐在中央,對著面前四位身穿黑衣,從進門以來便一言未發的老人質問道:“就是你們要來挑戰我?”
四位黑衣老人仍然不說話。
黑風寨主道:“你們四個老頭老得都快死了,還想來搶我的地盤,難道就這么急著去投胎?”
四位老人還是不說話,像是四個啞巴。
黑風寨主哈哈大笑道:“來人將他們頭砍了,拿去喂我那條狗,就是不知道他們的肉會不會太老了,狗也不愛吃。”
“他不會愛吃。”
終于有一個黑衣老人開始講話了。
黑風寨主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愛吃?”
老人道:“死狗怎么會吃東西?”
黑風寨主道:“死狗?”
老人道:“比如說你!”
他身軀連動都沒有動,只是隔空一掌拂出,那黑風寨主便突然凌空飛出去很遠,一直落在最后那面刻著一個“殺”字的大牌子上面才跌下。
“你們.......”
他一跌下,嘴角吐血,就沒有再站起來。
“還有人想吃我們的肉么?”
四位黑衣老人環顧四周,終于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幫您四位把那只死狗煮來吃了!”
有個機靈的三當家率先開口,諂媚地道。
四位老人互視一眼,其中一人道:“我們師兄弟很久都沒有開葷了。”
“然而今天既然已殺了人,破了戒,又哪管他吃一吃狗肉?”
“此話有理。”
這四人正是無虎、無獅、無象、無豹四人。
·········
大漠。
西北一直有一群神秘的從極西之處而來的蒙面悍匪,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名字,甚至很少有人見過他們長什么樣子。
有些人就算死在他們手中,或許也不曾瞧見他們的真面目。
這群人的臉上全都戴著一個一半黑,一半白的神臉面具,似邪似正,陰陽怪氣,十分詭異。
然而今日他們卻碰見了一個更加恐怖的人。
這個人沒有臉。
人人當然都是有臉的,他們也只是戴著面具,把臉遮了起來而已,但是這個人真的就沒有臉。
他的臉是光滑的,是一種幾乎于平整的光滑,這張臉面竟像是被人用極快的利劍自上而下,一劍斬平的!
所以這群蒙面悍匪見到他,都難免心中發怵,未戰先怯。
這個人就是木道人的弟子,石鶴。
風沙乍起,黃云蔽日。
秋天的西北已很有冷意。
石鶴的語聲卻比秋意更冷:“你們既然是西域密宗的喇嘛,為什么又要出來干這等搶家劫舍的活當?”
一群蒙面悍匪登時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應對,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開口叫出他們的來歷。
“閣下又是何人,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來管我們的事!”
此人帶著面具,說話的聲音十分沉悶,倒的確像是密宗喇嘛。
石鶴道:“要我不管也可以。只不過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你們退回昆侖以西,再不踏足中土半步!”
“憑什么?”
“因為這里以后將是歸我們幽靈山莊統治的了。”
“癡心妄想!”